“爱徒近来身体可好?自你担任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以来,我师徒已有两年时间未见,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最近为师经常梦见伱当初求学时的样子,东南剿倭局势皆系于你一人身上,还望不要过于劳累,要保重身体。军备钱粮若有不足的地方尽管开口,为师尽量替你补齐!另外,在内阁会议上,朝廷通过了改稻为桑的政策,待到来年就将施行,望大力协助。”
待到最后一字落下,严世蕃松了一口气,放下毛笔。
信筏上的字迹十分工整,清新飘逸,矫若惊龙,在入仕做官前,严世蕃的书法就已经颇具名气,甚至有富商愿意出五万两银子来买他的字。
“父亲,好了吗?”严世蕃见父亲又闭上了眼睛,便出声询问道。
“等等,再加上一段,倭寇不能不剿,不能全剿。”
严嵩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精光。
“父亲?”
严世蕃被父亲所说的话吓住了,脸色惊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提笔。
“写!”严嵩淡淡瞥了儿子一眼,带上了不容质疑的语气。
“是,父亲。”
严世蕃随后提笔将这最后几句话加上,将信装入信筏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只是看向父亲的眼神中多了些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