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张寿的妻子和老娘都安顿好后,郑泌昌命人将张寿的尸体保管好,随后跟何茂才一起,径直返回了总督府。
“你们先下去吧,本官与按察使大人有要事相商!”
刚回到总督府,郑泌昌便屏退左右。
“是,大人!”
下属领命离去后,整个大厅只剩下了郑泌昌何茂才两个人。
“此事应该作何打算,你真的要为了一个老百姓去得罪温家吗?据在下所知,那温家暗中可笼络了不少官员!”何茂才对郑泌昌先前的一系列操作感到迷茫,连忙询问道。
“哼,那是当然!他温家近些年来靠着贩卖私盐,所聚家财何止千万!可是每年就分润给咱们那么一丁点好处,怎么,打发叫花子吗?”
郑泌昌说得口干舌燥,随即端起一旁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你是想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让那温家多分润给咱们一些好处?”
何茂才在经过郑泌昌的讲解后,似乎也明白了此举的用意。
“把格局再打开一些,为什么咱们不能够将他温家的财产全部吞并呢?”郑泌昌瞥了何茂才一眼,反问道。
“什么?就凭咱们两个人,能吃下来吗?”何茂才听完郑泌昌的话后,不由得惊诧道。
“真笨,咱们两个吃不下来,到时候可以拉上阁老他们一起啊!到时候大头给阁老他们,小头由咱俩来分,不比当叫花子强?况且,他温家行贿的对象大多都是清流那边的官员。”
“一来可以获得大笔银子,二来能够讨阁老他们欢心,三来可以对付那些清流官员,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啊!”
郑泌昌捂了捂额头,耐心地解释道。
“对啊,眼下那张寿的尸体在咱们手上,那温家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伱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何茂才说完,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郑泌昌。
“哼,这都是近些日子在总督大人身边悟到的,本官待会儿就去给阁老他们写信!”郑泌昌说着,脸上满是自得之色。
“只不过还有一个顾虑,这件案子总不能由你我来牵头吧!那样的话,看上去就太过于刻意了。”何茂才没有理会郑泌昌的自吹自擂,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不用担心,本官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绝佳的人选。”
“谁?”
“淳安知县,海瑞。”
……
杭州城,温家祠堂内。
“你这孽障,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街shā • rén!当街shā • rén也就罢了,居然还无法摆平这件事!还得让你爹我来替你擦屁股,都是你娘把你惯坏了。”
“来人,执行家法!”
祠堂内,温平义正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温荣。
一听说要执行家法,温荣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涕泪横流道:“父亲不要,父亲不要,孩儿知错了!求求你不要,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旁的仆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将其递到负责执行家法的人手中。
“换一根吧。”温平义看着手底下仆人所拿来的木棒,不由得眉头紧皱,轻声道。
“是,老爷!”仆人领命后,当即又找来一根木棒,而这一根,比先前的还要粗上一倍。
“这两个人是谁招进来的?给他们把工钱结了,让他们赶紧滚蛋!”温平义勃然大怒,随后叫来管家,吩咐道。
“是,老爷,在下这就将他们两个轰出去!”
管家说完,便招呼下人将这两个人从温家祠堂轰了出去。
“老爷,我们做错什么了?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
经过先前的小插曲,温平义也没有心思再继续执行家法了。
“接下来,禁足一个月!不许再和你那群狐朋狗友来往了,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