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毛,满月会渴望杀戮。”
亚历山大没有说话,慢条斯理地摘下了手套,再度盯着艾丝特的头发打量了好几眼:“你的头发似乎有些,奇怪。”
艾丝特有点诧异,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格外关注她的头发,这位老先生的观察能力恐怕源自他的非凡途径。
艾丝特将桌面上的爪刀重新收起来:“很明显吗?”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不,如果不是这样近距离进行鉴别,我也不可能察觉到。不论如何,这么盯着一位淑女是很失礼的事情,我该道歉。”
“我能问问,您鉴别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吗?”
亚历山大斟酌了片刻措辞:“很难说,我也很难形容。你曾经盯着太阳看过吗?”
“没有……那样会伤害到眼睛。”
“是的,但是在短暂注视过太阳后,在你的眼睛里就会留下一处黑影,”亚历山大推了下眼镜,“即使看向其它东西,也会浮现形状相同的痕迹。”
艾丝特沉默了两秒,心虚地抚平了刘海:“可能这是没办法被鉴别的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再多深究可能我会失控,所以我及时停下了。还请你原谅一位前研究员的好奇心。”亚历山大微笑着说道。
艾丝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不论如何,谢谢您的解答。”
亚历山大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艾丝特:“你听上去并不像是个海盗或者冒险家。至少我待到现在,那一船的年轻人还从没有会用敬语的,即使是玛丽和托马都不会。”
“我也不算是冒险家,我的理想是当海上音乐家。”
“音乐家?你的志向还真奇怪。”亚历山大微笑着摇摇头,“那我也稍微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等下就出发。需要让施瓦茨女士给你送点吃的吗?”
艾丝特的笑容相当诚挚:“可以吗?”
“当然,请你的。”
亚历山大在柜台跟那位温婉的女士交谈了两句,留下几枚银币后也顺着楼梯走上去。
很快,那位女士就送来了一份水果沙拉与热伯爵红茶,附带两块酥脆的牛角包,非常清淡的搭配。
等艾丝特慢吞吞地吃完早餐,玛丽才抱着箱子风风火火地跑下楼,那位年长的先生跟在她身后,他手上除了一个白色行李箱,还抓着一卷羊皮纸。
亚历山大将羊皮纸摊在艾丝特的桌面上:“这是我们要签订的契约,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将手按在上面,根据这段文字起誓。”
艾丝特放下温热的茶杯,抓起羊皮纸飞快浏览了一遍,然后很信任地将手掌贴在上面:
“我不会有意对‘四叶草号’带来任何危险,不会伤害任何‘四叶草号’的船员,在登陆‘四叶草号’期间,将会达成帮助船长亚伦清除物品污染的委托,帮助‘四叶草号’度过任何可能出现沉没的重大危机。”
在艾丝特的话音落下后,纸面上浮现出耀眼而炽烈的光芒,一段又一段的神秘学符号流转消隐,纸面重新恢复空白。
艾丝特看了眼自己的掌心,上面那个太阳般的符号转瞬就消失不见。
接着,亚历山大不知从哪里掏出钢笔,飞快在羊皮纸上重新落下字迹,然后他也贴上手掌,将新写出的誓言念了一遍:
“我不会恶意伤害任何这位即将登上‘四叶草号’的客人,不会刻意陷害、诬陷或者要挟这位‘四叶草号’的客人,在船上的时候,尊重这位客人的意愿并为‘四叶草号’负责。”
在羊皮纸恢复平静后,亚历山大的掌心也印下了同样的符号,但是消散的过程比艾丝特漫长很多,在他卷起羊皮纸的时候,艾丝特能看到那个符号的痕迹一直残留着。
“这样就可以了?”艾丝特活动了一下右手,也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
玛丽裹上了她的黑色头巾,并将假发套盖在上面:“不然呢?这种公证过的誓言可是有神秘学上的特殊性,你就算不想遵守也不行。”
亚历山大走在前面,率先推开了咖啡馆的门:“如果违背的话,往往会造成个体难以承受的结果。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