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我们记心里了。”
苏知微让莲心从库房拿了一些银子,每个人打发了十两。
等做完这事,苏知微这才安心的躺下,身边总算都是自己人了。
只是这一睡下,精气神像是又散了,刚入夜就又发起了高烧。这次莲心忙让小厮去找了李大夫,不多一会儿,李大夫提着药箱就来了。
他先给苏知微诊脉,一边捋胡子一边摇头,还不住的叹气。
苏知微吃了一粒李大夫今早留下的清热丸,总算睁开了眼,但仍是昏昏沉沉的。
“李大夫……直说无妨。”
今早,他话就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没说。许是出门跟江墨砚说了,但江墨砚巴不得她早点死呢。
“夫人,您这身子损耗太厉害了,便如那油灯,所生的油已经不多了。”李大夫说着又叹了口气。
莲心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那就再添满油啊。”
李大夫苦笑,“元气消耗殆尽,哪能说补就补上来的,在下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开一些补药调养着,但……也就三五个月罢了。”
按着上一世算,可不就是三五个月。
苏知微眼神黯淡了一些,“劳烦李大夫先治我这伤寒之症吧。”
“您多病皆是因为身子虚弱,治标不治本,治本又太不易。”说到这儿,李大夫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哟,我怎么给忘了。夫人,在下没这本事,但世上还有神医啊!明日菩善堂外,神医为穷苦百姓义诊,您可以过去请神医帮您把把脉,许有法子救您!”
李大夫走前,一再交代苏知微明日一定要去菩善堂,还说这神医是明光寺主持了彻大师座下弟子,俗世之外的人,不碰金银,若有心的话,回头去明光寺捐些香油钱便是。
李大夫走后,苏知微喝了汤药,刚缓过来,江墨砚带着江松过来了。
那江松不肯进来,江墨砚硬拉着他进来的。
“微微,知你病了,我和松儿实在担心,这不赶紧过来了。”江墨砚说着推了江松一把。
江松撇撇嘴,扫了苏知微一眼,噘嘴喊了一声娘。
苏知微看到江松眼里的嫌恶,心仍不可避免的痛了一下,毕竟是自己一口奶一口奶喂大的,小时候也曾与自己亲近如母子。
而现下,江墨砚推了他一把,他都不肯上前来。
“她病的快死了,我可不想染上这晦气!”江松不耐烦道。
江墨砚踢了江松一脚,显然江松的不配合让他很恼火。
“夫君,这是何必。”苏知微叹了口气道。
“这孩子让你惯得,实在不懂事。”江墨砚气呼呼道。
苏知微拳头一握,先时说她管教太严,现在又说她惯得,他们将这野种交给她养,骗她是捡来的,他们倒是有理了!
江松不耐烦,转身就溜走了。
江墨砚忍下火气,走到苏知微床前,温声道:“现下好点了吗?”
“好多了。”
“李大夫与我说了,说你时日无多。”
“夫君为我难过?”
“自然难过。”江墨砚装模作样的叹了几口气,“只是我想着苏家那么多产业,是不是该转到松儿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