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一角设有专门的柜台,除兑换金银之外,还另有借贷窗口,借钱想翻本儿之人,排着长龙般的队伍。
黑色产业,是真搞钱!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钱人桌上摆着的赌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没钱的则是一堆堆铜钱。
宋澈在赌坊中转了两圈,最终停足在赌资最大一桌前,此桌开一局,往往有上百两的出入。
操盘的荷官一看便是专业人士,七上八下,四摇五晃,手法极其娴熟,对于他们而言,摇出想要的数字或许有些难度,但控制点数大小完全不在话下。
见赌客输得多了,便故意赔上几把稳定人心,但总的来说庄家还是赢多输少,何况赌坊还会从利润中抽取佣金。
“宋姑爷,你咋还不xià • zhù啊?我都赢下十两啦。”刘三儿凑过来问道。
届时,宋澈已将赌坊套路大致摸清,是时候出手了,他抬起左手挠了挠头,混混们见势围了上来。
“哗啦啦……”荷官摇动骰子。
“啪!”骰盅落桌,闲家押注,买定离手。
“姑爷,这把你想如何压?”刘三儿在耳旁问。
宋澈低声笑道:“我猜这把点数是三、四、六。”
刘三儿惊讶道:“您第一把便要压点数啊?这也太虎了吧?”
“不不不,压点数风险太大,应该稳扎稳打,三,四,六,自然是压大了。”宋澈用食指挖了挖鼻孔,扔出五十两银子押大。
刘三儿等人纷纷掷出十两跟大。
众闲客押注完毕,荷官揭开骰盅:“三,四,六,十三点大!”
“真是——”
“嘘!”宋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话,跟着压即可。”
经过第头次xià • zhù,宋澈已完全确定赌坊套路,他之所能猜到数字,是因为刚开始盖盅时,点数为“四三一”,恰好是‘三四六’的对应面。
利用手法将骰子翻面非常简单,就跟烙饼翻面一样,掌握合适的力度与骰子翻转的规律即可。
接下来,宋澈采用“上二休一”的规律,押两把,歇一把,算准荷官的节奏,自己一压五十,十三个同伙押一百三,按照一比一的赔率,每赢一把,扣去抽佣,便能入账一百七十两。
十把赢下来,叫庄家整整赔了一千七百余两。
荷官从库房里多调了两大盘赌资,并开始打量起围在桌前的赌客。
每张赌桌通常都设有红线,当亏损到一定程度,他们便会开始上手段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宋澈见好就收,离开了当前赌桌,辗转至另外一桌,并未急着xià • zhù,暂时静观其变。
刘三儿等人也分散至其它赌桌自由xià • zhù。
在赌桌前站了约一刻钟,见时机差不多了,宋澈抬起左手挠了挠头,刘三儿等人陆续靠拢。
这次继续压大小。
他吮了吮中指,示意加大金额,自己每次压一百两,刘三儿等人则跟二十两,并采用“赢三输一”的策略抵消怀疑。
二十把xià • zhù,共计赢了十五把,每把纯赢三百五十两,共计五千余两。
“这位公子手气可真好呀!”
“哪里哪里,不过是今日出门穿了条红裤衩儿罢了。”
宋澈一句轻描淡写,深藏功与名,辗转至下桌,赢钱继续!
待宋澈离开后,一个双颊无肉,身穿儒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来到赌桌前,将荷官拉至一旁训斥:“你是怎么搞的?这都第三批银子了,再赔下去洪爷可要生气了!”
荷官委屈道:“我……我也不知道啊,都是照平常来的,该控场时我也控了。”
“可有人一直买中?”中年男人又问。
“没有啊,哦……对了,有一人,赢多输少,而且每把都下超过一百两的重注,核算下来,叫他赢去一千多两了。”荷官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要在人群中寻找,可人来人往的,他哪里找得见?
中年男人怒道:“三批银子,一批两千两,纵使他赢了一千多两,那剩下的四千多两去哪儿了?”
“师爷,我……我真不知道啊!今儿个是遇到鬼了么?”荷官急得都快哭了。
“行了行了!下去给老子盯紧点儿,若是再赔了,洪爷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住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