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人应是,也有脚步声略带慌乱的走过来。
兰嫔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前方,目光却失去了焦距。
皇后明知她大病刚好,却丝毫也不顾及,说罚跪就罚跪,哪里管她的死活。
而她的病因何而起,皇后当真不知吗?
那半年,兰嫔每每闭眼,都能想起自己伸手推人下水的那一幕……
被淹死的人,竟然是那副样子……
浑身肿胀,皮肤却是皱缩的,口鼻处还有那种明显不正常的泡沫……
太可怕了,好几次兰嫔在梦中,猛的推向身前的人,那人回头,便是这般满脸肿胀的吐着泡沫看着她……
兰嫔实在嫉妒衡月。
她太嫉妒衡月了。
凭什么,一个宫女凭什么就能得了皇宠,比她这正经进宫的世家女过的还要好?!
凭什么,衡月不必巴结皇后,不必讨好太后,不必去做那些违心的事情就能怀孕生子,直接封妃?!
那是她求了一辈子的奢望啊,为什么对方能那么轻易的,两只手干干净净的就能拿到?
而她,越活越像是地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像是皇后手里一把刀,锈的没脸见人,还要被嫌弃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