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却对淑妃的行为越加放纵,哪怕衡月悄悄将淑妃迫害白才人的证据放在了御案上,也没影响上官征对淑妃的放任。
但……
这不像是无所谓,倒像是捧杀一般。
衡月什么都没问,只默默依旧每天送着汤,余御医竟也没问过她这避孕之药怎么会消耗这许多,只默默按时按点的送来。
这后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却又仿佛被什么遮了眼,很多时候看不清。
绿柳就在问衡月:“为什么淑妃娘娘会那么相信自己能成为继后?”
衡月偶尔也在想。
或许淑妃有时也会自我怀疑,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此时收手,只会迎来皇后更狠的反扑,到时候别说继后,只怕一条命都要没了。
而且为了和皇后斗,淑妃搭进去太多太多,她乃至她整个家族都已经无法接受输掉的结果。
这日,衡月去大明宫的时候,正好碰到上官征在发脾气。
已是深秋,这一年大盛风调雨顺,眼看秋收已经完美结束,结果这都十月了,南方竟又迎来一场大雨。
“夏天的时候朕让人去修缮,你们说都检查好了,肯定没问题!结果呢?才下了两日的秋雨,这河便决了堤口!”
“哗啦!”这是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
“啪!”又拍了桌子。
衡月和绿柳对视一眼,与大明宫门口的小太监说道:“那本宫先回去了,等皇上闲暇时候再过来。”
这话刚说完,就见文忠急匆匆从殿里跑了出来。
一见衡月,文忠猛的就激动起来:“哎呀,昭妃娘娘,昭妃娘娘呀!”
衡月才要问怎么了,就见几个穿着文官衣服的大臣跟在文忠身后。
她便低着头往旁边稍微让了让,等人都走了,才低声问文忠:“怎么了?”
“奴才正要去寻您呢!皇上发了大火,除了您,谁能劝得下皇上呀!”文忠夸张的说着,声音却压的很低。
衡月不由笑起来。
从前是人生气了就往她宫里送,现在可好,还要她上门来哄呢。
算了,反正她也已经来了。
跟着文忠进门,行礼,衡月目光流转,见地上的碎瓷片不止一个茶盏的,便知道上官征恐怕发脾气不只是她刚刚听到的这次了。
“你来了。”上官征勉强还能平和的与衡月说出这句话,虽然却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将朱笔往地上一抛,“一群没用的狗奴才!”
文忠等人连忙跪在地上,额头触地,不敢多言。
衡月也跟着想跪下,却被上官征叫住:“全是碎瓷,你跪什么?到朕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