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从不抽烟,这点令许多身边人敬佩,常有人咨询是怎么做到的,父亲总是告诉他们,这很简单,只要第一口烟不抽,就永远不会抽烟了。有时他还特意告诉来问的人有三种烟容易破戒,要绝对防止,一是敬烟,二是喜烟,三是特别高级的贵重的烟。
经常听他告诉别人的这句话也自然成了我的自觉律条。我也从不抽烟,是啊,这真的很简单,只要别抽第一口就行了。
类似的还有赌,只要第一次别开头就行了,哪怕只是一分钱。
常有劝的人说打得小,就是玩儿玩儿。
没有哪个赌徒从赌上全部家当开始的。
所以我坚决不玩儿,不论何时何地。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打麻将(准确地说是从来不打带钱的麻将,但我除了电脑上的麻将外,我在日常还从来没见过不带钱的),哪怕家里人在一起三缺一也从来没人找我。
所以我不是不玩儿,只是不玩带钱的。
至于输了钻桌子什么的那倒是没问题。
从不抽烟的父亲知道我们玩儿的这种游戏,开始想方设法找烟盒,后来他在上海(我有许多东西都是父亲从上海买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弟弟小时候得病,有一段时间在上海治病)发现了一种烟盒,是印刷厂印完后在切割的时候切偏或切小了,和正常尺寸比有偏差,这自然是不能用于包装的,于是就卖了,成沓的卖。
父亲买了好多,我记得的主要有四种:金猴、中华、牡丹和青松,每种都是一大沓,加起来至少有几百张。
这种崭新的烟盒不仅上面在部分图案或字体上洒着极为漂亮的金粉,而且因为没经过包装,特别硬挺,叠成piaji后比用抽过的烟盒叠的重了不少,直接的后果就是让别人赢我变得困难许多,再加上我的烟盒实在是太多,所以当年玩儿的时候真是潇洒,基本上从来没因为输光了而出局。
这也是一种大款的感觉。
但当年连大款都没有,何谈感觉了。
这些烟盒直到现在我也还有很多,足够我的孩子们继续玩儿下去,可惜他们不玩儿这个了!
真的可惜了!
这种可惜还会有很多。
当年为了叠好piaji,我可是勤学苦练的。
突然间发现,除了学习,我对曾经喜欢过的各种东西都曾勤学苦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