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初中时候,或是更早些(肯定不是高中,因为高中的我就不应该有这种按我夫人说的斯丢佩德般的想法了),我读过一篇科幻小说,现在能记得的或者说一直牢记在心的是其中的一个情节,那就是在文中的某个章节里,有许多人在谈论飞碟,有人说是自然现象、有人说是美苏研制的新式武器、有人说是外星文明的造访……有一个孩子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那就是飞碟是来自我们的未来世界,是未来世界的人们科技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能够穿梭(现在改成穿越了)回到过去的年代来亲眼看一看当年的人们是什么样的,如果他们来到了我们这个年代,那么这个年代的人就可以看到这个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完全弄不清楚的东西,我们只能给它命名为“飞碟”!
这个说法影响了我几十年,直到今天我依然是这样认为的。
也许从那时起,年少的我就一直想用这个题材来写点东西,直接点说就是想有个飞碟可以穿越回到我想去的年代。
什么是我想去的年代?当时的我能给出的唯一答案应该就是:好玩的年代!
我们每个人都曾在少不更事时有过这样或那样的梦想,从小兰的马兰花到小蓓的七色花,从哈里波特的魔法宝石到大雄的机器猫,从阿里巴巴的芝麻开门的咒语到无所不能的马良手中的神笔……我们不止一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期盼着我们也能得到这样或那样的一样宝物,为我们没有网络、手机、wifi的童年增添一些靓丽的色彩。
还是虚荣心作怪,每次当我要提笔时,总觉得当时那个年纪的我得写点能匹配那个年纪的高大上的东西,尽管有这个想法的次数随着年纪总是在一起增加,但我每次都认为飞碟这种题材应该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的人才应该写的!
直到今天!
在公开了自己的年度目标,特别是给出了30万字的写作目标时(这个目标五年后的今天才看到实现的希望),对于写什么其实已经是有所决定了,那就是去完成少年时的梦想,写一部小说,哪怕是只有自己一个读者的小说!
纠结的只是文中开头所说,把这本小说写成什么样的题材的。
路遥在他的随笔《早晨从中午开始》一书中,曾详细地描述了他当时的心情。那就是对于《平凡的世界》来说“工程是庞大的。首先的问题是,用什么方式构造这座建筑物?”
这个问题应该是所有想写小说的人共同要面对的一个首要问题。
我并非什么科班出身,绝不明白小说这个文学载体的来龙去脉,各种流派等等,我所理解的写小说的第一要素就是在钟晓毅、费勇所著的《金庸传奇》一书中,谈到倪匡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就是不管是武侠小说、爱情小说、侦探小说或什么小说,只要是好的小说就是好的小说,它是用什么形式来表现那完全没有关系。
金庸先生也说到:“在这一点上我是和倪匡一样,就是小说一定要好看,因为小说最重要的还是好看。其次,如果一部小说单只是好看,读者看过之后就忘记了,那也没什么意思。如果在人物刻画方面除了好看之外,还能够令读者难忘和感动、印象深刻而鲜明的话,那就是又进一步了。毕竟,小说还是在于反映人生的。”
这两个观点我深以为然,并从当年读到这段话后就印象深刻,所以记忆了这么多年。今天特意从书中找到了原文记录下来并作为我未来写作之金科玉律!
既然小说一定要好看,那我以飞碟为题材还是以玄幻为题材或是以别的什么为题材就不用纠结了!至少现在可以不用纠结了。
纠结的唯有能不能把这本小说写得好看!
对于现在的我,这才是一个挑战。
在《韩非子》一文中,齐王曾问他的画师:“画,孰最难者?”他的画师答犬马最难而鬼魅最易。这是因为犬马因人们熟悉而必须要画得像才可以得到认可,但鬼怪人们根本就没见过,所以画家怎么画都行。
有感于此,我把我的第一次小说的尝试选择了《九色鹿》这个神话传说,也有点鬼魅最易之意,算是给自己减轻点压力吧!(什么,刚才不是说飞碟吗?别急,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飞碟在书中也会有的!)
毕竟像路遥那样,为了写《平凡的世界》光是准备工作就历时三年之久,差点把人弄疯的经历不是每个人都敢于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