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舒已经断定赵让和西门大壮来查干托洛盖是有事要办,所以才三句话不离吩咐。
但西门大壮到现在为止,对自己的好兄弟赵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还是模模糊糊。有时候他觉得赵让好像告诉过他,给他讲过,但细细一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索性不想了,反正有赵让在一旁,自己就算是不动脑子也没有任何关系。在这方面,西门大壮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于情于理,赵让都不能立马吩咐沈流舒去做什么。哪怕他是娶了一位青楼女子,不大操大办,毕竟也算大喜的日子。
所以赵让说道:
“我们真没啥急事,沈掌柜先给我们安排个住处就好。”
沈流舒喉结动了动,似是还想说什么,但见赵让已经端起茶杯喝茶,只好说道:
“二位公子舟车劳顿,还带着女眷,我这就去安排!”
沈掌柜的刚走出茶室,赵让就看一名伙计急匆匆的走上前来,压低嗓音,对他说道:
“掌柜的,你快去看看吧!夫人又在闹了!”
茶室中四人都有武道修为在身,却是都听到这名伙计所说的。
除了西门大壮外,其他人都抿嘴含笑。
赵让摇摇头说道:
“看来这西院红花也不是那么好摘的,这还长了不少刺呢!”
西门大壮听到这个词,却是不解其意,想起刚才赵让这么一说,沈流舒就很不好意思,难不成这个词还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让哥,西院红花是什么意思。”
赵让有些纳闷的反问道:
“你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西门大壮说道:
“不知道……但我看那沈掌柜一听这词儿脸就红了,这个词儿应该很厉害吧!”
赵让笑着说道:
“哈哈,那是!厉害极了!”
随后把西院红花用以指代的事物,详详细细的给他说了一遍。
西门大壮听了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好家伙!竟然还真有这样的人!沈流舒是不是疯了?”
“让哥,你记不记得咱以前吹牛的时候说过啥话?”
赵让皱着眉头,表示不知。
但他心里隐约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西门大壮都说了是吹牛是的话,那能有什么谱?肯定是天花乱坠,五彩斑斓的!
“嘿嘿,当时你说等以后去一座城,就要把那城里所有的姑娘全都包揽!”
“我问你为啥,你神叨叨的说什么……建得广厦千万间,让天下姑娘俱欢颜!”
赵让一听,顿时也想了起来,大笑着说道:
“对对对!你还问我广厦是啥意思,我说就是大房子,然后你自高奋勇的说房子你来盖!只要让我带着你一起玩就行!”
兄弟俩说的热闹,却是都忘记了身边就有两位姑娘。叶三娘还好,仍旧是面不改色,只当听个乐子。元可欣可就不行了,斜眼撇嘴,浑身上下连头发稍都写满了厌恶!
赵让笑着笑着,突然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这才强行收敛。
为了化解尴尬,他只好说出去看看沈流舒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结果他看一走出茶室,忽然看到对面的屋顶上趴着一个身着夜行服的人,正鬼鬼祟祟的朝这里打量。
见到赵让出来,这人的头又往下压了压,以为自己还没有被发现。可惜他的身法着实是太过于磕碜,但凡有点脑子的人,想必都不会在大白天的时候穿一身暗紫色的夜行服!
所谓夜行服,本就是供人在夜间活动时,方便隐匿身形。这会儿虽然是傍晚,但西域的太阳要比大威晚落下至少一个时辰,还是天光大亮!
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趴在对面的屋脊上,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发现?
不过赵让并未打草惊蛇,而是装作没看见一般。
因为他发现这人有个极不寻常之处!
若不是赵让的眼睛能看到他,单凭武修的感知,是完全探查不到他的存在的!也就是说,这人可以完美的隐蔽起自身的“气”,将之变成和周遭一模一样的状态。
赵让可以转过身,又感知了一遍,发现仍旧是空荡荡的,不存一物品。
单凭武道修为能做到如此,非大宗师不可。但这人显然没有这么高深的武道修为境界,单凭他那脑子都知道他这辈子都没希望跨入三品!
他应当是修炼过某种站门的法门,可以隐匿自身的“气”,并且将其和四周的事物融于一体!
赵让听说在南地更南的地方,有一种奇特的动武,长得跟大壁虎一样,但却根据周围环境的变化而改变自身的颜色,和此人修炼的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了想,赵让觉得还是不动声色为好。因为这人也不一定就是冲着他来的,说不定是惦记钱庄里的银子,亦或是和沈流舒有什么过节也说不定。
就在他准备回到茶室时,身后响起一道急促的破空之声。
千钧一发之际,叶三娘的身影从茶室中飘然而出,伸手一抄,就将一枚丹丸笼在掌中。
摊开手,赵让看到这枚丹丸仍旧在快速旋转着,说明方才打出的劲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