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本想阻拦,但却被赵让侧头瞪了一眼,便放下了刚抬起的手。
张三是本地人,虽然从未来过荷花巷,可总比赵让这个彻头彻尾的外乡人熟悉这里的掌故。有他在旁边,肯定会影响他们忽悠诓骗。
以四哥和他身后的人的阅历,还不足以看出赵让的底细,可也知道他绝对不会是单纯来赌钱的。
至于他要做什么,其实不重要。不管是找人还是问事,只要银子到位了,条条路都通。
四哥甚至还估算了一下赵让身上带着的银子,觉得要是能都赚来,拿到自己那份,想来在西北市集这片地方买个房子娶个媳妇不是问题。
一想到自己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四哥浑身上下都卯足了劲!
门框有些低矮,赵让得低着头才能进去。
不过门后的过廊还算是宽敞,赵让和四哥并排前行,两边都还有余地。
从进了门开始,过廊里的环境就和外面厅中截然不同。
墙壁用的木板十分齐整,毛边都仔仔细细打磨过。并且还要亮堂很多,异味几乎闻不到了。
走到过廊三分之二的位置,四哥停下脚步,赵让才看到右手边的木板上有一扇贴合极好的门。
“爷,您稍微往这边让让!”
赵让侧过身子,四哥敲了敲门,然后一把将门拉开。
这间屋子里的亮得有些刺眼。
不是灯火的光,而是顶上开了好几块天窗,像是棋盘的格子一样。
门后一左一右,摆着两个宽敞的榻,一看就十分柔软。
赵让一眼看出这榻是浓浓的前朝风格,该是当初那群太监们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只不过有些太过朴素,想来是一路西逃,把能换钱的装饰全都拆了下来。
“来了?”
一声不男不女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听得赵让都起了鸡皮疙瘩……
“小四,快让客人坐呀,傻站着干吗!”
屋子深处摆着一张华美的桌子,是用一整棵粗壮的香樟树整体雕刻出来的,看上去极为阔气。
说话的不男不女的人,坐在桌子后,正对着赵让。他面前有三个人,闻声全都扭过头来看着他。
其中最右面一人是个清瘦的老头,穿着身灰黑的布衣布裤。有些老旧,但洗的一尘不染,穿在身上衬得人很是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