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依坐到地上,伸手把被踹扁的脸重新扶正,又梳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脸也不再流血了,看起来倒没那么恐怖了。
“我叫张绿依,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家境还算富裕。二十岁那年,读大学的时候,遇上了白鸿文,他长得好看,文采也好,又是我师兄,他对我也满不错,渐渐得,我就和他在一起。我们在外头租了房子,他家里穷,租房子的钱还是我给的。包括他的生活费,买衣服的钱,都是我给的。当时满心喜欢他,就算为他花钱也甘之如贻。我也一直认为,为心爱之人花钱,也是件幸福的事。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怀孕了。我就问他怎么办。他想也不想就要我打掉孩子,说咱们现在还年轻,连大学都没有毕业,怎么可能要小孩子。那时我也单纯,还真听了他的话,去打掉了孩子。打掉孩子的第五天还是第六天,他就要与我行房,说他忍不住了。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就又与他行房。”
说到此处,她脸上流下悔恨的泪水:“不久后,我又发现自己怀孕了,他还是不肯要孩子。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去做人流了。因连续两次人流,差点大出血休克,虽然抢救了回来,但医生却宣布我不能再做妈妈了。这件事就传到了学校,所有人都说我不自爱,活该。学校开除了我,连我爸妈也大声骂我,说我给他们丢人。而那白鸿文,这个死混账,居然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还说是我勾引的他,是我不自爱。我忍不住辩解,但没有人听我的,全都在骂我,呜呜……我实在受不了这些指责,就上吊自杀了。”
她抹了把泪水,又一脸阴狠地道:“我听说穿着鲜艳的衣服,在子夜,又在长年背阳的地方自杀,就会成为厉鬼,并自带法力。所以,我特地选在了医院的停车场上吊自杀,还特地穿了件鲜艳的衣服,在子时上吊,我死后真的成为了厉鬼。”
她看了林逸一眼,又继续道:“我就去找白鸿文那畜生,谁知这畜生居然不在本地,而我虽然成了厉鬼,却也无法离开当地。但我怎会轻易死心呢,经过二十多年的修炼,我附身在一个阳气弱的人身上,一路来到京城。来到京城,我一路转辗,又花了几年时间,才找到了白鸿文那畜生。”说到此处,她又恨恨地捶着地板,恨声道,“老天不开眼呀,那畜生把我害得那样惨,居然有妻有女,家庭美满,还事业有成,出入有豪车,来往皆名流。我恨啊……”
一边恨声说着一边捶着地板,林逸生怕她把地板捶破,毕竟厉鬼的力气可是很大的,赶紧提醒道:“别捶了,当心地板被你捶破。”
绿依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目露凶光:“他越是过得幸福,我越是不甘心,越是愤怒。于是,我当天就入驻他家,准备慢慢折磨死他。这畜生还真有些本事,被我折腾了一个星期,居然就找来了大觉寺的和尚。那大觉寺和尚也不听我的解释,只说什么人鬼殊途,要我不要再纠缠过去。我岂能甘心?连大觉寺也恨上了。白鸿文为了躲我,都住进了大觉寺,我就想着,先把大觉寺和尚给弄死,再去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