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想了又想,说:“今早,我出酒店时,碰到一个清洁工,在拖地时,拖把蹭过我的裤脚。当时裤脚确实被弄湿了,但面积并不大,对方也向我道歉了,我便没当回事。”
“我已经记不住那名清洁工的模样了,只知道对方微胖,个头也矮,是个女的。既然那灰门修为也不怎样,也不可能幻化出人形。”
胡七说:“主人,您有所不知,灰门普遍修为不高,但他们却精通上身术。”
胡七附和:“灰门最大的本事就是上身,精神控制灵智类生物,包括人类。”
林逸摸着下巴:“我自认没得罪过灰门的。”
“管他呢,等抓到这灰门,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
老曹来的时候,林逸正和老孙夫妇,以及孙勤勤一道吃饭。
老孙和蔡勤退休后,便住进了孙勤勤的别墅,含饴弄孙,安享晚年。家中有保姆司机,还有专业的保洁阿姨,几只大仙轮流跟在他们身边,老孙夫妇的晚年生活质量,绝对是杠杠的。
老曹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温馨的一幕。
老孙夫妇坐在主位,半岁的小屁孩子被保林逸单手抱在怀中,孙勤勤不时给他夹菜。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屁孩子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时看着自己的老子,偶尔蹬着双腿“哦”上两声。
餐桌上方的水昌吊灯散发的璀璨光芒,温柔似水地射在这一家人身上,反射出点点光晕。
林逸不时冲怀中的小屁孩说上两句,又把空碗递给孙勤勤:“再给我盛点儿牛肉汤。”
孙勤勤接过碗,拿起瓷白的汤勺,给他舀了半碗熬得浓香的牛肉汤,放在嘴边把汤吹了又吹,这才放到林逸面前,温声道:“小心烫嘴。”
林逸小喝了一口,说:“确实有些烫。”
“那我再给你吹吹。”孙勤勤端起碗,一边用勺子搅拌,一边轻轻地吹着,直到汤中的热气逐渐减少,这才重新递给他。
林逸一口气喝完汤,还觉得不过瘾,又把碗递给孙勤勤。
“怎么光喝汤啊。”孙勤勤接过碗,又给他舀了小半碗,“都没看你吃菜呢。”
“下午零食吃多了。”林逸笑呵呵地说。
这时候,蔡琴放下筷子,起身抱起林逸怀中的孩子,“我先带宝贝出去散散步,你和勤勤慢慢吃。”
不一会儿,老孙也放下筷子,带着孩子出去了。
身为老人,就得有眼力见,小两口平时工作都忙,能聚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自然要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空间。
老曹侧身让他们走过,又冲小屁孩扮了个鬼脸。
半岁的婴儿还未关天眼,看着这么个青面乌唇的玩意,吓得嘴巴一撇,眼看就要哭起来。
老曹及时换上一副大大的笑脸,小孩子嘴巴撇了撇,要哭不哭地瞅着老曹,直至老曹被胡七和胡妙揍得抱头鼠窜,这才“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这老鬼,多大岁数了,孩子也不放过,简直讨打。”胡七凶巴巴地扯着老曹的胡子,好一阵拳打脚踢。
老曹气得吹胡子瞪眼,狼牙棒左右开弓,骂道,“泼狐,就只会狐仗人势。”
孙勤勤听到动静,扭头冲老曹笑了笑:“曹大哥来了。”立即起身,并拉开一张椅子,“曹大哥请座,吃过饭没?”
老曹扒开纠缠的黄七,大摇大摆地坐到孙勤勤旁边的椅子上,“还是弟妹最懂事了,不像某些人!”
孙勤勤笑了笑说:“林逸又欺负您老人家了?”
“何止欺负,对我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摧残。”老曹嘴里控诉着,手上的动作可不慢,非常麻利地给自己倒了酒,并往嘴里灌。
孙勤勤问林逸:“你又欺负曹大哥了?”
“没有。”林逸哪里肯承认。
老曹却控诉道:“弟妹,你不知道,你枕边人有多恶劣。件件桩桩,简直罄竹难书。”
林逸淡淡地道:“自找的。”
“小子,信不信老子抽你?”老曹气愤地拍着桌子。
“不信。”
老曹:“……”
白洁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老曹面前,笑嘻嘻地道:“我也不信。”
黄五夫妇,胡七夫妇,包括胡妙也笑嘻嘻地异口同声说:“我也不信!”
正在角落里斗地主的常十一也抬起头来跟着说:“我也不信。”
白洁扭头骂道:“死丧门,就知道鹦鹉学舌。”
常十一道:“虽然不清楚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一直与大家保持着一致方向,难道还错了吗?”
白洁:“人云亦云的家伙,谁稀罕你与咱们保持一致?”
“那,我就只能说我信了。”
白洁:“……”
老曹不满地道:“常十一,你信什么?”
“你这衰门,看起来衰里衰气的,你到底信什么?”
老曹被不按牌理出牌的常十一气了个仰倒,惹来大仙们的集体嘲笑。
老曹指着他们:“你们主仆几个,全都是一丘之貉。算了,本座大人大量,不与你们计较。”
然后又问:“那只贱飞门呢?”
“乌画受伤了,正在鸟窝里养伤呢,曹大哥找他做什么?”孙勤勤回答。
老曹说:“最近我与一只飞门杠上了,那飞门贼厉害,我不是其对手,所以只好请你家乌画出马,诅咒那家伙得了。”
“飞门?”大仙们纷纷转了过来。
“何方飞门?连曹大人你都不是对手?”
老曹龇了龇牙,把肩膀上黑乎乎的伤口亮给大家看。
“一只相当厉害的飞门,不是鹰就是雕,身大嘴尖爪利,翅膀一扇,飞沙走石,嘴巴一啄,断金碎铁,利爪之下,猎物几乎无处可逃。就连我,要不是有天道护体,估计都得交代了。”
见大仙们集体惊呆,老曹嘲笑地指着白洁:“就你这小身板儿,还不够人家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