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况在族运鲲上站稳后,朝着吕方走去,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道:“文冠侯,幸不辱命!”
剩下的二十一个人。
有人兴奋莫名地轻轻拍打身下的族运鲲:“天啊!这就是族运鲲吗?这些光束照在身上好舒服,我离老远听到它的鸣叫,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也有人神色凝重:“文冠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还有一个上京出了名性格贱嗖嗖的王腾,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迈着八字步来到族运鲲尾部,朝着妖蛮嘲讽道:
“诸位!怎么不继续叫了,刚才不是挺起劲的吗?真是笑煞我也,我们大周文冠侯只是略施小计,就能牵着你们鼻子走,一群不教化的妖蛮,哈哈哈……”
王腾有多得意!
妖蛮那边就有多恶心。
“真是可恶,我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脑袋!”
白睛虎恶狠狠道。
刚才见吕方被激怒来叫骂,它是笑得最欢的那个,也是回击时嗓门最大的。
哪知人家是为了掩护靠近上族运鲲背上的人。
所谓的被激怒,只不过是人家故意为之。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耍了,这也太让“妖”没有面子了!
金毛魔猿扯了扯嘴角,眼神冰冷道:“不过是二十二个人,能翻起什么风浪?人族的族运鲲也没壮大多少气运。咱们拭目以待,看谁能笑到最后!”
……
二十二个人的加入,确实没壮大多少气运。
这是事实!
一群人凑在一起,议论了一会。
自觉有才者,便去气运石碑上一试。
每个人几乎都试了一遍,然而,根本无法在碑上留下字,甚至字刚写上,前面的字已经消失了。
裴况正在苦思,余光瞥见吕方嘴角噙着笑,试探道:“文冠侯,看你自信满满的样子,难不成已经有了上好的诗词不成?”
贺子轩一脸惋惜道:“裴兄,你有所不知,在你们来之前,他已经作出了一首显像级好词,可惜并没用。”
“噢!是何词?”
才女陶宜蝶问。
贺子轩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赋壮词’!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好词!”
王腾高举双手鼓掌。
“如此豪迈的词,恐怕也只有文冠侯能作出来。只是,此等好词都无法写在气运石碑上,什么样的诗词才能入碑?在下稚蠢,实在是想不到。”
潘有致叹息道。
有几个信心满满的儒生,在气运石碑前踱步苦索,听了吕方作的词,垂头丧气地直摇头。
“如果气运鲲谁都无法吞噬谁,到时候一起鲲落,那岂不是我们还要和妖蛮战一场!”
王腾笑得很勉强。
见众人神色沉重长吁短叹。
雪罗刹上前两步,挺了挺胸脯,喊道:“怕什么!大不了和妖蛮拼了,他们也就数量比我们多……三百多?”
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差距好像有点大……
吕方被气笑了,伸手扒开身前的雪罗刹,“大家稍安勿躁,昨夜我想了很久,显像级词无法入碑,可能是不应题,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请容我思索片刻。”
所有人闻言都看向吕方,眼中充满了期待。
足足思考了一炷香时间。
吕方起身走到气运石碑前,其实他早就定下了一首词又或者是歌,但需要加以删改,现已在心中修改完毕。
他提笔在石碑上写下:
“孟圣曰:「吾善养浩然之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
“作正气歌一首。”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吕方停笔的那刻,只见气运石碑上玄光浮现,像是水流一样淌过寥寥四百余字。
与此同时,在他的上空翻涌出浩然正气和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