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把巨剑,毫不过分,此剑长竟一丈有余,比巨人身躯的九方长鲸还要长上三四尺,剑身沉钝而厚重,宛如一根楼柱,怕是不下千斤。
谢傅从来没有这么巨大的剑,就算小韵那把长三尺七寸韵台神锋在此巨剑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
随口问了一句:“看这件也是老物件了吧。”
九方长鲸应道:“次为我九方一脉的宝物——巨阙宝剑,三十年来一直伏于地下,伴我走水过山,却是第一次现身。”
说着目光沉睥谢傅:“足下,不要让我失望。”
“尽力!”
九方长鲸巨阙一剑足可开山,唯有广袤无垠的天空才可放纵无阻。
可他眼前虽无山岭,却有一人,与山岭相比,渺不过一颗兰树。
此人手中的昆吾剑可化山岭,阻其纵横。
一剑出就是剑出不由我。
此招没有极限,虽说修为越强威力越强,传授谢傅此招的叶惊虹也绝不会想到,自己的家传绝招会被谢傅当做平招来使。
身负水脉的谢傅怕是唯一一人。
两人的修为并不相近,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谢傅若不使出剑出不由我,爆发出他这个修为所有的潜能,一剑就要饮恨败北。
封天白单手负背凝视漆黑的天空,骤见极黑夜空冒出一点极光,那极光迸出光芒,好似天外来陨,随即脱口:“旗鼓相当!”
在场的包括顾玉灵在内的武道中人均不明所以,唯有到了封天白这种层次的人才能仅凭这极光,清楚刚才交手的详细。
只有旗鼓相当,才能有锋芒之象,若是一方压过另一方,反正是平静甚至是寂静。
就好比双手拿两把剑交击,会有碰撞之声冒出星芒来,若是一剑一木,木自无声而断。
封天白话音刚止,就传来滋滋声响,密如雨点。
封天白又说一句:“九方长鲸还未入道,尤可一战。”
顾玉灵问道:“师叔伯,现在傅有胜的可能吗?”
封天白道:“不清楚,不过他身上还有很多秘密,你并没有告诉我。”
顾玉灵应道:“我也不知道,我识他的时间也不长。”
李敬恪听封天白说出旗鼓相当、尤可一战的字眼,脸上变得越发严肃,九方先生可是曾经的道门六圣之一,这个人怎么可能与九方先生旗鼓相当。
他早就调查过谢傅,知道谢傅传奇,所以才请出九方先生来,却不曾远远超过他的估计
一般来说,两人实力有差距,一剑就分胜负,弱势一方不是身亡,就是真气耗尽无力再战。
这一剑旗鼓相当,九方长鲸并不意外,毕竟对手使的是叶家的家传绝招,此招就是爆发所有的潜能,将体内真气瞬间化力。
他第二剑就要取对手性命,出乎意料,第二剑对方依然与他旗鼓相当。
电光石火间,九方长鲸根本无暇思索个中蹊跷,又出第三剑。
两人已经缭乱之势缠斗在一起,极光在漆黑夜空爆闪,犹如来了一场流星雨。
两人在眨眼功夫对上二十一剑,谢傅也在这会功夫连出二十一剑剑出不由我。
足足二十一剑,二十一次交锋。
这二十一剑快极,在下面众人看来好似只是一次交锋。
封天白闭目轻道:“怕是要同归于尽。”
顾玉灵惊骇;“为何,不是旗鼓相当吗?”
封天白正要回答,突然却咦的一声,就见两人同时气消力竭落地。
两人身上衣衫均是凄破如网缕,肌肤泛红,筋脉暴涨透肌而现,就像一块烧红的铁经过了无数次捶打。
似封天白这等层次,也不禁露出讶色:“竟均还活着。”
顾玉灵急问:“师伯祖,到底怎么回事?”
封天白喃喃自语:“我明白了,九方长鲸是九方一脉,精魄体躯天生就异常人,只是谢傅……莫不成他已经躯体就练至人龙之躯。”
九方长鲸正讶异对方体躯也能跟他一般强横无比,听封天白说出人龙之躯四字,脱口问道:“你是何人?”
谢傅终究修为差上一截,超额交手,筋脉损伤较对手要严重一些,正暗暗运用【生气】治愈,嘴上故意拖延时间笑道:“老物件,怕了吧。”
李敬恪接话:“他叫谢傅。”
“谢傅是何人,从未听说过。”
李敬恪额的一声:“淮南道节度使。”
九方长鲸显然不关心这个身份,对着谢傅问道:“你的功法怪异无比,身体强横如我,又能将剑出不由我当做平招来使,实在难以置信,你的师承何人?”
人这么多,谢傅哪能轻易泄露,哈哈一笑:“谁又配得上当我的师傅。”
封天白这时才向顾玉灵解释:“像他们这等级别的高手,每一次旗鼓相当的交锋,其实对于己身都是一种自伤。”
顾玉灵还未到达这等层次,露出不解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