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褚胜和连翘禀报,都是在自己主子边上低声说的,所以大家都听不到,。
可褚眀修这样一发作,大家都惊住了。
褚戎慌忙跪下辩解:“公爷,属下不敢,此事定是污蔑,属下对您忠心耿耿,对褚家也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褚眀修大怒:“你还敢狡辩?康大夫和卢大夫已经承认,是你以本公的名义威胁利诱他们谎报冼氏的孕期,诬陷冼氏与人私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蒙骗我!?”
褚戎是他的心腹,他自然是绝对相信的,若是别人指控褚戎,他不信,就如之前褚欢说的那些,他都不信。
可是褚胜也是他的心腹,他的信任不亚于对褚戎,褚胜去听来的结果,并且毫无质疑的禀报他,说明审问的过程手段都没有问题。
褚戎想要否认争辩,可是康大夫和卢大夫都承认了,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辩驳了。
他还是大意了,以为有了公爷的名义和威胁,那两个人不敢说实话,没想到还是说了。
最主要的是,他以为只要冼氏流产,孕期查不出来,等于死无对证,绝对不可能查出什么来。
只要孕脉没了,康大夫和卢大夫再咬准两个多月不松口,不至于会追查至此。
可是褚欢竟然……
他慌不择路的说:“公爷,一定是污蔑,属下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一定是王妃屈打成招污蔑属下,褚胜被收买了和他们一起污蔑属下,属下……”
褚眀修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褚戎不仅否认还攀诬别人,怒极:“够了!你以为事到如今,本公还会信你的鬼话?!”
褚戎面如死灰,他跟在褚眀修身边多年,哪里不知道褚眀修的性子,这下他完了。
一边的邓氏也心悬到了嗓子眼,手心和背后有直冒冷汗。
竟然查到了褚戎,可别扯到她来……
褚欢这时出声:“父亲,褚戎不是幕后黑手,父亲与其对他生气,不如好好问问他,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还有,所谓的我娘的奸情是怎么回事。”
褚欢的话,点醒了震怒的褚眀修。
不错,褚戎是他的人,和冼氏没有直接冲突,没有害冼氏的理由。
必定是有人指使。
而能收买指使他的心腹的人,又最有动机陷害冼氏对付褚欢的,只有……
褚眀修的目光,移到了邓氏身上。
邓氏如芒在背,感觉到自己被盯着,丝毫不敢动。
可她终究还是哭出了些许异常,褚眀修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是邓氏策划了今日的一切。
褚眀修闭了闭眼,随后下了决定,睁眼冷冷道:
“褚戎诬陷冼氏,其罪当诛,拖下去处死,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冼夫人无辜,不曾与人私通,传令府中上下,此后谁也不许再乱传半个字!”
这就想了结了?
褚欢脸色骤然冷下来,讥笑道:“父亲,你是想要就此息事宁人么?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我还在这里呢!你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问过我了么?”
她话出,大家都纷纷看向她。
褚眀修也转头看去,也知道褚欢在这里很棘手,可还是绷着脸道:“你是嫁出去的女儿,娘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置喙,你娘的清白我已经还给她了,你见好就收吧。”
褚欢怒笑了:“笑话,受冤受屈的是我娘,被扼杀的是我的弟弟妹妹,你说我无权置喙?你在说笑么?”
一遍的景烜也冷声道:“褚公,冼夫人乃是本王的岳母,是父皇亲封的永安郡夫人,这件事只怕不是你能够一力压下的,本王和王妃在这里,今日,务必是要为岳母讨个公道的,你若不肯,那就只能奏请父皇做主了。”
就知道他们很难缠。
褚眀修脸色僵滞,握紧了拳头看着他们:“明王殿下,你们真的一定要把我褚家闹得分崩离析才肯罢休么?做人做事,还是要留一线才好,于人于己都有好处,殿下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