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咬着牙,目眦尽裂,想要与支忽然出现的军队拼命,可这支身穿玄甲的战士,滑溜的就像水坑里的泥鳅,根本不给他们正面冲杀的机会。无论他们往哪边冲杀,迎接他们的都是一波劈头盖脸的箭雨……
“少主,快走,往马厩那边走——”
混战之中,一群精锐的汉子,簇拥着一个脸色有些慌乱的少年,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一边往后撤退。
“少主莫慌,只要我们能回到马场,就一切还有机会——那里还有我们数万匹骏马,没谁能抵挡得住几万匹发了狂的战马——就是怕王回来之后,我们不好交代……”
“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再不动手,我们遫濮部就要完了!战马没了,我们还可以再养,人没了,那就什么都晚了——等父王回来,我会跟他解释……”
那少年,虽然慌乱,但头脑倒是极为清楚。
马场虽然是遫濮部的命脉,但若是遫濮部不在了,留着马场也毫无用处!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机会了。
等率领着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两千多族人,匆匆忙忙地退到马场那边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早已经控制住了马场的赵郢……
“诸位,随我冲锋——”
赵郢兴致勃勃地一挥大手,拎着天龙破城戟就冲了上去!
因为要遮掩行迹的缘故,赵郢的战车早就扔给了在后面压阵的李信。所以,他的第一场战争,就变成了步兵。
但他的速度真是太快了,丝毫不逊色于奔马。
不等身后的王离和樊哙反应过来,赵郢已经如离弦之箭,率先冲了上去。
天龙破城戟狂扫。
所有碰上的人群,不是被一劈两段,就是被横着砸了出去,空中都是淋漓的碎肉。风吹草偃,身前的敌人,如麦子一般纷纷倒下!
瞬间就清理出一大块。
所有人:……
狂暴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活了两辈子了,这还是赵郢第一次shā • rén,他原以为,自己会像上写得那样,会出现一些shā • rén的应急反应,比如恶心呕吐什么的。
结果,没有!
反而有些兴奋——
这一幕,实在是太凶残了!
哪怕不少匈奴人shā • rén如麻,哪怕身后的秦军士卒,久经战阵,但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头皮有些发麻。
势不可挡!
无论是人,还是战马,在皇长孙的戟下,都挡不住一击。
“我,我们投降——”
不等赵郢冲到跟前,那少年就一个咕噜从马背上滚下来,扔掉了手中的武器。
没人笑话他的怯懦,因为刚才,所有人都看到了赵郢那可怕的武力,以及他身后即将扑上来的大秦骑兵。
夜色之中,黑压压一片,他们根本看不出到底来了多少人。
见对方直接投降,赵郢有些遗憾地停下了脚步。
大手一挥,让人过来收拾残局。
他自己,则带着分出来的三千精兵,直扑且末部。
这边的动静,恐怕无法瞒住且末部的耳目。
他的目的很简单,若是且末部落带兵来援,自己就与韩信一起,来一场狙击战,若是且末部按兵不动,他便与韩信一起直扑且末部。
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与章邯兵分两路,逼近遫濮部的时候,韩信已经带着自己的大军,明火执仗地逼近了且末部的大营!
远远地看上去,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被赵郢分到韩信手下的刘大亭长,不由一个劲地吸溜嘴。
这位叫韩信的狗东西,得了失心疯吧,这么好的机会,偷袭一波不香?明明是敌明我暗的局势,硬生生给玩成了敌暗我明……
但他没辙啊——
人微言轻,劝了几次也没劝动,还险些当场领了军法。
阎王难劝该死的鬼——
偷偷扯了扯卢绾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卢绾顿时心领神会,两个人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就落到了队伍的后面。
现在跑肯定是不能跑的,但待会形势一旦不妙,在这里起码跑得比他们快!
这是他们老哥俩在沛县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韩信大鸣大放,且末部落的人又不是瞎子,自然发现了他们的行迹,不等他们靠近部落,一万多匈奴骑兵就迎了上来。
“放箭——”
韩信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面不改色地举起了手中的令旗。
经过墨家矩子禽带着墨家学徒们改进过的长弓,射程远超匈奴那些简陋的弓箭,不等他们冲过来,就已经被韩信的三波弓箭放倒了一大片。
眼看着敌人已经快冲了过来,韩信令旗挥动,阵型变动,左右分开,让出了他所在的中军位置。
然后,留下左右两军疯狂射箭阻挠,他则率领着的中军,调头就跑……
且末部:……
还以为来了多么了不得的英雄,没想到就这?
只是一个照面,就扔下自己的部下,自己跑路了——
一想到,这些人都出自大秦一位年仅十六的黄口孺子手下,大家顿时就心里释然了。
这多正常啊——
你指望一个从没上过战场,可能连一只羊羔都没杀过的皇孙能带出什么强兵?
PS:今天有事,回了老家,加更的承诺要延后。但是不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