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的除了没完没了的吃,就是没完没了的看电视!跟你爸一样没出息,以后只能做招人烦的臭狗屎!”李承美顶着个鸟窝头冲到大女儿面前,看着那些残骸与食物对半的碗碟,和顺着桌子纹路不停流淌的汤水。李承美厌恶的情绪再次化为无法控制的仇恨。几乎是与此同时,儿子扳动了玩具shǒu • qiāng的开关,一颗小小的塑料弹丸嗖地打在餐桌的桌膛上,李承美对着两个孩子陷入了沉思。
晚上,听着电话另一端再度陷入沉寂中一会儿后,承美突然啪地一声挂掉了手机。狭小的阁楼杂物间里,到处漂浮着很淡很薄的光线,承美触碰着那些像鱼群一样游来游去的旧衣服,在鱼群排列最密集的最内侧她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又是不熟悉的游戏手柄!,郑煜诚!!!”嘎吱嘎吱,万恶的手柄按键声使得她牙床发酸,坚持着一番咬牙切齿后,承美将游戏手柄朝潮湿的墙壁用力掷去,手柄顿时消失得不见踪影,就像她内心的苦闷对于丈夫郑煜诚而言是无足轻重的那样。
“真是有心捉贼就能捉双!呵呵,郑煜诚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是不是很过瘾!”几乎是将整个杂物间翻了个底朝天,承美也没有发现目标,情急之下恼羞成怒的她,一把抓起那只被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柄一次又一次的朝墙壁狠狠的砸去。
黑暗的天空,一下被闪电照亮了,对面的楼房,再次鲜明的显了出来,但很快便又沉没在更深邃的黑暗里。
摆在角落中的落地镜中,承美的脸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声势巨大的浩劫,每每手落,无不痛得她呲牙咧嘴,特别是那双红肿的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都异常惊悚。
“郑煜诚,再让我看到一样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你就死定了!”怨念冲天的女人果然也是小人,使起威胁的手段来一点不觉得脸红。就这样,塞得东倒西歪、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都被承美翻腾了出来,那种视觉就好像这房子刚刚倒塌过一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