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洲等着蔺向川反驳,澄清误会,却见他目空一切扬起下巴点头。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而已。”
要不是程又洲拦着,付昭的拳头已经落在蔺向川左脸。
“听说你让辛尔代替这个女人演戏?”
付昭是从黄伊那里知道的。
“辛尔说得没错。”文笛见缝插针。
付昭抓起枕头砸向文笛,“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转而盯着蔺向川,“到目前为止,辛尔什么都没有说,
你,还有你,这副狗嘴脸还真是相配!你们最好是锁死,不要分开祸害其他人。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暗地里威胁辛尔!”
话音落地,蔺向川嘴角噙笑,“她已经答应了。”
“你……”
程又洲拦腰抱住付昭把她带出医院。
他知道她现在满肚子都是怒火,特意开车去江滩人最少的地方。
下午两三点正是温度最高的时候。
江风似火,燎到付昭怒不可遏的面庞,却是烧不掉脸上那层厚厚的严霜。
程又洲寻了处庇荫的地方,瞧着她可以喷出火的眼,噤若寒蝉。
江面不断被石块打破平静,运输船经过,卷起的浪花直朝着江岸涌起。
扔石头不解气,付昭对着江面大喊,引得船上人走出来瞭望。
程又洲什么也没做还是大汗淋漓。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走,我现在看见你脑仁都是疼的。”
他把她送来,自然要把她安全地送回去。
“你以后最好看着点蔺向川,我怕自己突然冲到你们公司把他给杀了!”
程又洲抬手擦汗,知她说的是气话,点点头,扔去一瓶矿泉水。
“你怎么一句话不说?他不是你的好哥们吗?”
远不止好兄弟,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兄弟。
“向川现在做的事确实有些偏激,你不能够光看表面,想想背后会出于什么原因。
出了这么多事,辛尔和向川两个人的感情早已变得很复杂,爱恨交加。
他们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现在又无奈被外因牵着走,我们不能够添乱。”
喝了三口水,他继续说:
“我知道你替辛尔打抱不平,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更应该相信她能够处理好这些事,而不是一味地发泄。”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付昭心窝。
虽不同行,付昭总是能够在辛尔那里得到诸多的力量和感悟,她个人的能力无需强调,程又洲说得没错。
卡在她胸口那团怒火渐渐熄灭。
“我想我们目的一致,都希望他们能够早日走出痛苦。”
付昭扭动瓶盖,抬眸洞察程又洲的眼神含义。
或许有过“生死之交”。
或许是他待朋友的真诚,有错就改的态度。
或许是他肯定了辛尔。
她看他倒也顺眼了。
“我想,确实是这样。”
程又洲扶了扶金丝边镜架,露出一丝笑容,“接着说,辛开旭还是不愿意说出指使他的凶手。
照这样下去,向川一时半会也不会放过他。你要是从辛尔那里听到什么,可以告诉我,多一个人帮忙调查,离真相浮出的那天也就更近一步。”
付昭一口气喝掉所有水,拧好盖,因阳光照耀眯起眼睛去看程又洲。
“还真有那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