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落行挑眉,“去给你买瓶水漱口?”
她倔强的拒绝,努力尝试‘吸烟’。
后来烦心事不算少,舒悦窈终于轻车熟路地掌握这种吸烟技巧,结果到多年后才知道,闻落行教她的方法是不过肺,就是在口里有烟直接吐,算假吸,不过这是后话了。
他们一站一座,两厢对望,谁都没讲话,闻落行给自己也点了支烟,只有舒悦窈时断时续的咳嗽声在深巷里回荡着。
低挂的弯月被乌云遮盖,空中飘起细雨来。
闻落行那件纯黑的长风衣再次回到她肩上,烟圈一点点弥散开来。
舒悦窈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看着那张俊逸的脸。
对面有车启动,刺眼的灯光照进狭瑟的巷子里,那灯光太亮,眯起眼,能看清楚雾蒙蒙的雨丝。
闻落行的影子被打向自己的方向,他们人没有接触,影子倒是先行拥上舒悦窈。
第一次抽烟的感受实在是不怎么好,舒悦窈无法理解大家喜欢抽烟的原因,哪怕是努力尝试后她也仍这样觉得。
舒悦窈站在秋雨里,眼神迷离,她爱慕多年的人就坐在对面,才为自己出过头。
自己口口声声说有多喜欢闻落行,喜欢了多少年,实际上连家世都是骗他的,在利用他对自己的同情心。
闻落行明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却在以为自己“家道中落”的时候抛出包.养的邀请。
都特么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狗东西。
舒悦窈借着吐烟圈顺便轻声叹了口气,内疚感跟着减轻不少。
自己和闻落行,也算是在不当人这方面可谓是势均力敌了。
那车主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打了大灯却没有开走车,那灯就一直照过来,像是在审判这他们两个心怀鬼胎的不良人。
沉默良久后闻落行抿唇,似是而非的发问,“刚刚在酒吧里,你一直往右前方看,你在看谁?”
舒悦窈没想过会被问及这个,她猛一激灵,冲口否认,“我没在看谁。”
“嗯。”闻落行漫不经心地晃指间烟,也不追问。
那辆没走的车大开着车窗,又开始播放音乐,放的是与非门的《乐园》。
电音鼓点、粤语颓靡,配上这细雨微醺夜,大有醉生梦死错觉,两句歌词就将舒悦窈的内心全归纳完毕。
“今天开始嬉戏别迁就,只想开心一刹没保留。烟花璀璨一世极荒谬,他朝即使失去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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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上的鲜红数字不断跳升,绕怀的手不断缩紧,被带入有醇厚沉檀木气息的怀抱里。
舒悦窈跌跌撞撞地被带进从未来过的房子里,玄关的感应灯亮起,她来不及多说两句,就被闻落行逼退到墙角。
颈间是他呼吸带出的热吻气息,舒悦窈学着去伸手搂他,太过紧张,不得章法,最后被闻落行引着扣上他劲瘦的腰身。
“你刚刚在看谁?”脸颊被薄唇蜻蜓点水的掠过。
闻落行抬头盯着她,眸底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嘶哑着强调,“你只能看我,我不管你从前看谁,今后都只能看这我,除了我没人会救你了,只有我,知道吗?”
后脑勺被闻落行托着,避免了直接撞上墙去,身后是冰冷的墙面,身前是结实的胸膛。
舒悦窈乖顺地软声应了句,“我知道了。”
唇被噙住,闻落行吻得很凶,齿关被撬开,是完全陌生的感受,舒悦窈就只会承吻,眸里水汽氤氲。
细雨随疾风逐渐转大,滴滴答答的雨声掺着急促的呼吸。
“换气。”喑哑的男声响起,闻落行咬着她的下唇,颇为无奈的教。
舒悦窈根本来不及学会亲人,就已经被全权掌控,脑后的手掌沿着清瘦的蝴蝶骨向下,带着她去感受未知。
两滴水彻底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的原貌。
一呼一吸间每个起伏都在被动的被牵引,或是心上的人或者是单纯闻落行足够熟练的原因,总之舒悦窈的轻微不适消失地极迅速。
明明是轻狂桀骜的人,和沉稳搭不上半分,偏偏喜欢用檀木尾调的香水,贴近时气息涌过来,让舒悦窈无端端想起烟火鼎盛的庙宇,仿佛是在佛前如此,在禁.忌背.德里欢.愉沉沦。
“喊我名字。”沉哑的声线绕在耳畔回荡。
暴雨如注,敲打着窗檐,只有床头柜上那盏昏黄的小桔灯散着光,后来也被灭掉。
“闻……”舒悦窈听话的想喊,嘤.咛着始终没能喊个完全。
全名被闻落行弄碎在她唇齿之间。
下了三天半才停下的暴雨再次无休无止的来袭,往昔的旧岁仿佛皆随着雨水逝去,新的开端又在水中一点点晕染开来。
不知被折腾了多久,到清理时舒悦窈已然累得睁不开眼,她撑着最后半个问题,含糊的想要确认点什么,“你好会啊,和别人也有吗?”
“没有。”闻落行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放好,指尖拨开垂到眼前的碎发,气声讲,“只和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