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帽官袍被送了回来,还跟来了一名太医。太医带了不少创伤药,要给舒晏疗伤。那太医看了看趴在床上的舒晏,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小默,吩咐道:“来帮忙,把他的中衣褪下。”
“啊?让我……帮他脱中衣?”
“废话,这里没有别人,不是你还有谁?”
“不是吧,我不行……”
“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地,像个女人似的,怨不得要当阉人呢。”
小默被那太医说得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红着脸,摸到舒晏的腰间,然后闭上眼,将他的中衣往下褪。在褪的过程中,由于臀部有一小块被打得外皮绽开,黏上衣服,舒晏突然“啊”的叫了一声。小默吓一跳,一睁眼,正瞥见了舒晏裸露着的红肿结实的屁股。她赶忙闭上眼睛,脸红到了脖颈处,心跳快得不行。虽然他们两个人睡觉的地方相隔咫尺,但因为小默有言在先,这么长时间以来,舒晏在小默面前从来都没有袒胸露腹过,更别说露屁股了。小默虽然女扮男装在外混了这么久,但是从来没有真正触碰过男人的身体,这是第一次,把她囧的不行。
过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盼着太医把伤口处理好了,小默才算松了口气。送走了太医,小默回想起刚刚惊鸿一瞥的伤口,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痛不痛?”她的眼泪比男人的都珍贵,自打懂事之后,就没怎么哭过。
“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伤确实算不上太重。原来行刑的人都会察言观色,观察皇上的意思,哪些人要用力打,哪些人不要用力打。他们知道皇上并不真心想打舒晏,所以他们打板子的力道又轻,节奏又慢。如果真要用力打,很多人都挺不到一百大杖,就死了。
饶是这样,血肉之躯也够一受的,幸好有小默的悉心照料。内廷送来了不少补品。恰好可以发挥小默的特长,她为舒晏做食馔的用心程度比平日更增十倍,将厨艺发挥到了极致。
几天光景,舒晏已恢复如初,仍照常去尚书台上值。由于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对于自己被打,舒晏心里并不怎么记恨司马炎,但对于小默净身这事,他仍心有不甘,总想找机会劝他改变主意,哪怕自己再被打一顿,然后免官。
离小默进宫的期限越来越近了,可是他依然如平日一样,该下厨下厨,该缠着舒晏学《诗经》就学《诗经》。舒晏看不出他有任何紧张、焦虑的情绪来。
“舒大哥,你看这句‘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是不是说一个小伙子思念一位西方来的美人?”
“现在还有心情研究这个,真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哼,到时候就有你受的!”舒晏心里烦得很。
宫里面催了多次,可是小默并不着急,她算准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