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换一首《白头吟》。”
“《白头吟》,呵呵,我看你今天是绕不开旧乐府了,而且全都是儿女情长的话题。”
“你只说行也不行?”
“此曲乃是卓文君为了挽回司马相如的纳妾之意所做,虽说没有天地合之类曲词,然而终非不过儿女情长,比如‘凄凄复凄凄’等,还是未免消极了些。”
“我晓得,你的意思是,元正大会上陛下就是想多听到一些吉利的话。这好办,只需将诗曲原词稍稍改动一下就可以了。”
“改原词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看改得好不好了。”
比玉将《白头吟》在口内小声吟诵一遍,脑中一闪,“我在末尾加上两句‘今日相对乐,延年万岁期’,你看如何?”
“‘今日相对乐,延年万岁期’,有‘乐’字,有‘延年’,还有‘万岁’,好极了。有了这些词句收尾,即便前面消极一些,也无妨了。只不知此曲你打算配何种乐器呢?”
“当年卓文君不顾家里反对,毅然嫁给了患有消渴疾的穷小子司马相如。堂堂一个富家女放弃了奢华的生活,甘愿抛头露面当垆卖酒,与相如共患难。而相如得势之后却忘却当初文君与自己的患难之情,想纳美妾。文君悲愤之余给相如写了这首诗。遥想当年文君情境,回忆自己当垆卖酒的经历,一边拍着酒瓮,一边泣诵着此诗。”
“瓮即缶也,你的意思是要迎合当时情景,用缶来演奏吗?”
比玉点头。
“相如读了此诗之后,深感愧疚,打消纳妾之意,跟文君成就好合,结局也算喜庆。缶属土。你确定了木和土,还需再想一二个!”
此时天色将晚,比玉用麈尾柄搔了搔首,“要说喜庆,不如来个《龟虽寿》吧。”
舒晏拍手赞同:“这个好,老年励志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正符合陛下如今的状态。”
比玉听完舒晏的话,突然大笑:“陛下不是志在千里,而是志在千姬;不是壮心不已,而是壮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