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舒晏确实是散了不少钱,但是细想一想,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如此难得之好事,缘何说有问题?”
“因为他留了自己的名字!大中正你想啊,任何人,别管是家资多少,要行善的,往往只是拿出一点无关痛痒的零头而已。他一个小小的尚书郎,年俸才四百石。为什么会拿出自己的大半家私去散给毫不相识的人?别人说他豪爽,我看未必。他若真的只是为行善,未曾想贪图名利,为何在散钱之时留下自己的名字?舒晏的脑袋可不笨,此举必定是有目的的,且显而易见。”
“这还用问吗?”贾恭被施惠这么一说,似乎也猜透了舒晏的“阴谋诡计”,恍然大悟起来,“行善不留名,留名不行善。君子坦荡荡,他怎么能做如此沽名钓誉之事?眼下正是中正考评期,这个田舍儿此举无非是想博个美名,以便在中正考评的时候获取高品,然后吏部授官的时候升任美差,赢取gāo • guān厚禄。此沽名钓誉之辈比碌碌无为之辈更可恶,这样的人绝不能升品。只是念他在元正大会上的功绩,姑且给他维持原品,还定为五品中中!”
一个二品,一个五品,比玉什么也没做,却比舒晏高了三品。施惠这才满意,跟贾恭两个人将黄籍写好,上交司徒审阅。
品评结果一公布,早就气炸了一个人,那就是小默。因为她对舒晏和比玉平日的表现是最了解的,尤其是筹备元正大会乐舞一事,比玉所费的心力不过舒晏的一成。那么一个毫无责任担当的人怎么比一个勤勤恳恳的人高出了三等品级?除小默之外,还有多人为舒晏鸣不平,其中最具实力的就是尚书令卫瓘。他跟小默都不是简单地鸣不平,而是要找机会为舒晏讨回公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