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延了两日,比玉也因此没有到秘书阁去。这天早起,阿妙和阿妍听见比玉有了起床的动静,忙上前伺候,忽双双被比玉抓住一只手腕,两人不知其意欲何为,向后一掣,问道:“你又要闹什么?”
比玉嘻嘻笑着:“我们来耍一通。”
“耍什么?”
“还能耍什么,你们是装糊涂还是装处子?明知故问,赶快脱衣上床来。”比玉故意将脸一板,命令道。
两花容惊羞不已。阿妍咯咯地笑起来,质疑道:“你身上还有伤,能行吗?”
“行不行,你来验一验就知道了。”
阿妍果真将手探进了比玉的衾被之中,摸到果然硬邦邦的一条。
原来,少年人血气旺盛,偶尔失点血不但没有大碍,反而还会对身体有好处,浑身爽朗,更有精神,连眼睛都觉得更明亮一些。精也同理,比玉数日未行房,盈之将溢。
“这绝不可行。”阿妙挣脱了比玉的手,正色道,“行房最是伤元气,何况你现在有伤在身,带伤行房对养伤十分不利。若不小心传到主母的耳朵里,岂不要扒了我们两个的这身皮囊呢。”
一个强求,一个拒绝,阿妍处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僵持之际,忽听门外有人“咳咳”了两声。三个人吓一跳,忙问是谁。
“公子,是我。”
原来是阿壮。他前日被施惠赏了一顿鞭笞,但并不觉得委屈,毕竟这次事故是因为自己的鲁莽造成的,所以他过意不去,过来看望比玉。他受鞭笞的伤要比比玉的车祸伤严重得多,而且不可能有什么人去服侍他。其实,只要有药,伤养的快慢与有没有人服侍没多大关系。他自己胡乱涂了些药,仗着身体皮实,也并不算什么。
阿妙听出是阿壮的声音,走出门去,气冲冲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公子。”阿壮见是阿妙,先是一喜,可见了她如此怒容,立马委顿下来。就听对方训斥道:“你还有脸来看望公子?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莽奴,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公子与我当初承你的坠车之恩,救你于马厩之中,应你恳求,收留了你。你未报恩,反差点害了公子。公子若真有什么事,你几条贱命够赔?”
一番犀利之词将阿壮骂得哑口无言。他低头颔首地站着,心内像打碎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比玉见此情况,也不忍再怪罪于他。正在不知进退,忽见有婢女进来禀说:“大门外有两个人要见公子,其中一个自称是车府令舒晏。”
比玉听了,没好气道:“烦死,一点小事,纠缠不放,快打发些钱让他们去吧。”
那婢女答应着,刚要转身,阿壮却急忙拦下来,对比玉道:“公子不可。公子虽然不差这点钱,可给了他钱,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哦?为何这样说?”比玉在门内问道。
“因为给了他钱,就表示错在我们了。公子可别忘了,我们之所以会出事故,是因为与那两位公子飙车所致,而这次飙车并没有决出最后的胜负来,可我们一旦承认了有错,就证明比赛过程存在不规范,岂不是让两位公子有话说了吗?”
比玉听了阿壮的言语,觉得很对道理,赔钱是小,输于两公子的名声是大啊。
阿壮见比玉表露出赞同之意,隔着门继续道:“况且实际上,我们的车虽说是快了点,但那人没有及时避车也有责任。他们的人虽被撞死了,我们的车也毁了,那人的贱命才值几何,我们的车可是花重金打造的,真要论起来,我们还要找他赔钱呢!”
比玉听到要跟对方索赔,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千万不可,千万不可,我堂堂一个世家公子,若要向他寒门人家来索赔,那我成什么了?岂不是比我输了赛车还丢人吗?”
其实阿壮之所以说出此番言语,乃是想推脱自己的罪责,偷梁换柱,把自己这个众矢之的转移出去。至于谁赔给谁钱,他才不关心。此刻听了比玉的话,连忙陪笑道:“公子所言极是。”
“此番话我怕别人说不清楚,就由你去跟舒晏他们说吧,不要承认有错,赔钱的事也休提。”
阿壮连应了几个“喏”,领了比玉的命令,出了大门,见了舒晏和舒金,将比玉的话传达了。
舒金一听,当时就火了:“怎么,青天白日的,你们撞死了人,就这样算了不成吗?”
阿壮摆出一副无赖的姿态来:“话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舒晏知道阿壮只是个御夫,所以并不想跟他讲什么,拉了舒金就往里走。阿壮连忙拦住道:“你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