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比玉没明白,“这官司不打了,还做什么文章?”
“关于邱守泰的那封信。”
“那封信我刚刚也听明白了,好像说的是邱守泰怎样贪弊什么的。可是他不管怎样在汝阴作威作福,也就是欺压一下百姓而已,绝不敢打我们家产业的主意,父亲管他作甚?”
“拿下他。”
“啊?”比玉吃了一惊,“拿下他,对父亲有什么好处?”
“拿下他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可是他与豫州大中正贾恭很有瓜葛,拿下他就可以借此拿下贾恭。”
“哦,父亲原来是想图那个豫州大中正的位子!”
施惠笑着点点头。
“贾恭也是门阀之家,且在朝中根基颇深,只凭一二处小过岂能轻易动摇?即便是邱守泰这样的地方郡官,也都在朝中有着靠山,想要拿下也是不容易的。”
“你说的没错,如今的官场,不管是朝廷还是地方,大多都被世家所垄断。且互为世好,互结姻亲,与庶族之官划清界限。庶族寒门出身的,凭一点小过就可能被永久罢了官。而士族出身的犯了错,被参劾罢官的,只凭着自己这个士族的出身,用不了多久还会被起复。但是有一点除外,那就是参与朝廷党争的时候。”
比玉突然领会道:“贾恭可是杨家的人。如今却是贾后当权。”
“对。杨家败了,杨太后却还在世,现在仍可以拿杨家威胁说事,所以说,现在谋划是最好的时机。眼下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那封信弄到手。这个就交给你去做吧。”
“我?我可做不来这些。”比玉对于搞权谋完全没有兴趣,满心的不情愿。
施惠将脸一沉:“把官司弄到廷尉去你不是很起劲的吗?弄到一封信只是顺手的事,有什么做不来的?你呀,把心思全花在那些虚夸的、没用的上面去,怎么就不知道往正经事上用用心。”
比玉沉默着,还是一副不情愿的神色。施惠动了怒,恰在这时,荀宝来拜,才给解了围。荀宝是被比玉邀来的,打听到比玉不在后面,而在前厅这里,遂到这里来。先拜了施惠。施惠见了荀宝,正合心意,就把那封信的事向他说了。荀宝本是为的比玉的官司事而来,却不料施家改变了主意,不想打官司,只想弄到那封信。弄到一封信对于帮忙打官司来讲要容易得多,毕竟那个案子本来对舒家就已经非常不公的了,若要再根据比玉的意思改判起来,自己都觉得良心不安,弄不好还会因此被别人参劾。荀宝当然更省心,满口应承,又商量了具体办法。
......
“哥,你在外面风风雨雨的这么多年,才攒了这些钱,我怎么能要呢。”
舒晏叹了口气道:“收着吧。舒银是奔我而来的,我却没有照顾好他,我心里十分地愧疚和难过,很觉得对不住你父亲,你把钱收了,我心里才能好受些。况且我做着官,总比你们来钱容易的,你不可再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