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太玄封羲翻车的这般迅速,蔺重阳有没有在其中使用心理暗示,那便只有他自己清楚了,毕竟他都承认,自己在针对阴谋家方面,确实不择手段。
“我还有得选吗?”太玄封羲目光阴沉。
“吾方才说过,尔等虽然暗中小动作不少,但就当下局势来看,并未真正祸及苍生,再加上有人为汝求情,看在这一点上,吾可以给汝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蔺重阳指了指不远处的问奈何,澹然一笑,让太玄封羲有些毛骨悚然:
“六蚀玄曜这艘破船,早晚都要沉没,给自己一个更广阔的未来,没什么不好。”
“悔过自新?我看未必吧,蚀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心思各异,就算击杀其中一人,也能通过其他的手段将位置补上,无伤大雅。”
太玄封羲低声轻语,目光紧盯着眼前之人:
“你需要一个人,为你汇报他们的信息,甚至如你方才所言,在需要之时,毕其功于一役。”
“与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看来,汝很清楚自己的价值。”蔺重阳之话语,颇为意味深长。
“我承认,自己先前确实小看了你。”太玄封羲傲然道:“但你又何尝不是小看了我。”
凭心而论,钓他出来的这一局,其实谈不上高明,他输给了自己的骄傲,以及对方的低调,双方在情报上的差距,太过于巨大。
而在成局之后,对方有为一切兜底的能为,而他没有。
仅此而已。
这并不代表太玄封羲的脑子不好用,只是,习惯了藏身于台面之下,谋定而后动,整天胡思乱想的生活节奏后。
似这般直接打直球的行为,基本上,只有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才会被他们所使用。
如今,所谓的布局与计谋,皆无法保证他之个人安危,所以他将自己的大脑洗干净,把正常的智商重新捡回来,然后根据眼前发生的一切,推衍自己的未来。
不管是太玄封羲,还是六蚀的其他人,本质上都很惜命。
随即,只闻蔺重阳说道:“那么,现在轮到汝来说服吾了。”
他又不是来做慈善的,怎么可能会单凭那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放过,想都不要想,简单一语,摆在太玄封羲面前的,便是生与死的抉择。
生,便要放下自己的骄傲,向对方屈服。
死……
没有人想死。
“咳咳——”
左肩上的伤口仍未能愈合,就连他之五内,此刻亦开始衰竭,大口的鲜血被他咳出,一种非常不体面的死法,被摆在了他的面前。
片刻沉默之后,只见他化出自己的佩剑,而后惊闻“哐当”一声。
断裂的剑身,便如同那被踩的粉碎的尊严,以及被自己亲手折断的嵴梁。
太玄封羲单膝跪地,双手托断剑于顶,道:
“我将宣誓效忠于你。”
除此之外,他很难想到其他破局之法。
“不愧是识时务者,能屈能伸,吾希望汝继续蛰伏在六蚀玄曜,作为吾之内应,定期向吾汇报他们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