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在骨子里的从容与自信,以及久居上位的舍我其谁,谁都能看出来,但是丝毫不显突兀,也没有那种身为所谓强者的盛气凌人。
若非事先了解过一些事迹与历史,翠万一在见面后,甚至想评价一句年少有为。
对方身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给他的感觉甚至比夏承凛还要年轻,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尊几千岁的大先觉。
刚开始时,两人还会谈一下各家后辈,之后干脆把两个当事人晾一边了。
这位将来的亲家,那是没有哪怕一点架子,随和得很,这一点翠万一倒是能够理解。
之前的时候,女儿翠萝寒有跟他讲过,苦境三教第一人,单论地位,整个苦境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这一位更高、更显赫的人了。
修行的事,他一个商人自然不懂,他只要知道女儿将来嫁去儒门之后,不会受委屈便已经足够。
其他方面,他的态度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但真要论及心情复杂,翠万一在这方面还是不如翠萝寒,她发现,自己确实因为阅历与境界,在某些事情上的认知产生了偏差。
夏承凛口中的师尊,她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却是第一次面对面,不管是印象还是观感,都与昔年评剑会所见截然不同。
若非事先知晓对方之身份,她都要觉得带人前来提亲的,是夏承凛的兄长,而非是师尊。
虽然那股完美之感依旧存在,但像什么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说实话,她都为当时阅历不足的自己感到脸红。
哪怕,她当时也有生出:可能是她阅历尚且太浅,或者,是因为她亲眼见证了那震撼一幕,先入为主,造成了某些方面的误解的想法;但她同样认为这样的人,自是令人尊敬,却会在无形之中,产生一种难言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