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的人,就去皇上那里,说他打了对方!”金永康冷笑。
大家都知道几年前皇上给二人下的禁令,谁先动手就把谁发配到幽州的深山老林里去,君无戏言,说到做到。幽州苦寒,山高路远,蛮族聚集,据说冬天的雪厚的能有一人高,哪是人呆的地方!
是以金永康再恨陆惟恨的牙痒痒,也没敢先动过手。
“这怕是不妥吧!”李公子赔笑道。
一个玩笑般的游戏罢了,不至于赔上一辈子!真闹出来什么不可开交的,他们怎么交代?
金永康挑衅的看着陆惟,“有什么不妥的,怕是不敢吧!我就敢!陆表哥若是不敢,输了只需要跪下来喊我一声金爷爷,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必不会将此事闹到皇上面前!”
众人皆不敢吭声了。
陆惟和金永康都是皇亲国戚,两人争斗算的上是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鬼可不想遭殃。
见没人接腔,金永康阴沉着一张白皙的脸,看向了章毓莹,“章大姑娘,你觉得这场比试可公平可行?”
章毓莹脸色刷的白了,六神无主,既怕得罪了金永康,,又怕陆惟输了丢脸怨恨她。
不见章毓莹回答,金永康怒了,“才女哑巴了?”
三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可行……”
“不必为难别人,我同你比!”
“不可行!”
一个是被迫发声的章毓莹,一个是陆惟,一个是一直在角落里未曾出声的章毓卿。
金永康看向了章毓卿,面色不虞,呵斥道:“你说不可行?怎么不可行?比运气,还有什么不可行的!”
章毓谦和章毓莹没想到在这种场合章毓卿还敢开口说话,简直五雷轰顶,一个个恨不得扑过去堵住章毓卿的嘴把她拖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这有你说话的份!”章毓谦呵斥道。
金永康骂道:“闭嘴!让她说!怎么不公平了?”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章毓卿身上。
身材纤细窈窕的少女虽然素衣布裙,未施粉黛,却气度高华,漂亮的叫人看的移不开眼。
章毓卿脊背挺直,眸光清明,不卑不亢的说道:“这抛铜板也是有诀窍的,就跟赌场里摇骰子一样,那些手上功夫高超的人,可以控制骰子的点数。众所周知,陆公子武艺高强,他想要抛出来自己想要的结果,应是很容易的事。况且铜板只有两个面,可比摇六个面的骰子容易多了。是以我觉得想要单纯比运气,抛铜板对金公子来说不够公平。”
金永康本来正暴怒一个乡下野丫头竟然敢质疑他,准备等章毓卿说不出个什么来就收拾她,没想到听她说的还挺有道理。金永康摸着下巴略微思索,顿时心惊,陆惟这厮琴棋书画,骑射刀枪无一不精,抛个铜板说不定对他来说跟玩一样的,确实不妥。
“你说该怎么比运气?”金永康随口问道。
章毓卿说道:“不如改抛铜板为亮铜板。二位公子各持一枚铜板亮出,若是两枚铜板皆是泰昌通宝在上,那算金公子赢,得三两银子,若是皆是镇库在上,也算金公子赢,得一两银子。若是两枚铜板一正一反,算陆公子赢,得二两银子。双方输赢的机会各占一半,十局为限,看谁赢的银子多,如何?”
金永康心里一盘算,这法子对他一个武艺不通的人来说,倒是比抛铜板赢面更大一些。
毕竟每个人都不知道对方要亮正面还是反面,想出正面还是想出反面随心所欲,都不受控制。
陆惟武艺再强,还能提前猜到他要亮铜板的哪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