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用两件披风遮盖着。
“皇上呢?”金永康拄着拐叫道。
金永修的脸色无比难看,整个人阴沉的仿佛六月里即将暴雨的天色。
章毓卿躲在人群中看着他,恍然觉得这少年总兵经历过这一遭打击后,精神气都变了。原先那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狠辣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消沉和惶恐。
金永康见金永修不搭理他,又去问章毓谦,“皇上呢?”
章毓谦一天水米未进,加上腿上还中了弩箭,憔悴虚弱的伸手指了指被士兵们围在中间的板车。
金永康看着板车,一下子慌了,颤抖着伸出手解开了披风,映入眼帘的就是个无头尸体,吓的他尖叫一声,跌到了地上。
“怎么了?金大人,车上是什么啊?”章毓卿问道。
周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们,所有人都如丧考妣一般,死气沉沉的,仿佛已经被命运判了死刑。
金永康哆嗦着爬起来,此刻也顾不上身体上的剧痛了,又揭开了板车上的披风。
板车上无头尸体身上穿的衣服露了出来,是他们无比熟悉的明黄色龙袍,多处都被血污浸透了,唯有胸口那条龙依旧张牙舞爪。
章毓卿尖叫一声,捂着眼后退了几步。
金永康这才相信自己的眼睛,如遭五雷轰顶,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反复念叨着:“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还不一定是皇上。”金永修哑着嗓子开口了。
南阳城里有贴身伺候皇上的內侍和女人,还得让他们辨认一下,这具无头尸体到底是不是泰昌帝。
金永康恐惧到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能力了,机械的附和道:“对,对,不一定是皇上!皇上他,他吉人天相……”
金永修原本是想痛打金永康一顿的,甚至杀了他的心都有,若不是这蠢货一直怂恿皇上弃南阳城出逃,皇上怎么会被人杀害,甚至被贼子割去了头颅!
堂堂一国之君御驾亲征落的这个下场,他们谁都躲不过被皇位继承人清算的结局!
皇上带进南阳的內侍和侍寝的女人都被叫了出来,让他们去辨认尸体,尸体上所有的痣和印记都和泰昌帝完全吻合。
这个结果让金永康他们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怎么办?怎么办?”金永康捂着耳朵,恐惧的尖叫道。
事到临头,金永修反而很平静,他眸光阴沉的盯着金永康,章毓谦和章毓卿,缓缓说道:“你们三个是护送皇上离开南阳的人,现在皇上驾崩,你们三个还有什么好说的?”
心上人小剧场:
夜雨:天啊,你怎么拄拐了?
金永康:被章毓卿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