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从怀帝手里丢失的国土和百姓都被陆惟收了回来,端淑长久以来盘踞在心中的憋屈和郁气终于得到了化解。
凡思院和陆府门口车水马龙,想下帖子拜访端淑和章毓卿的夫人姑娘们络绎不绝,都被端淑全部挡了回去。
至于陆德文,这段时间着实风光无限,在一声声恭维奉承中迷失了自我,一天十二时辰都觉得自己在云端上飘着。
已经是皇后的章毓莹给端淑和章毓卿下了懿旨,请两个人到宫里说话。
端淑独自一个人去了,待太后和皇后问起,便露不屑之色,说章毓卿病了。
太后立刻召御医去了陆府的凡思院,关切的要给章毓卿诊治,说陆惟是大夏的盖世功臣,小陆夫人金贵之躯,怎可有半点闪失。
御医进了凡思院,立刻被领着进了一处卧房,青纱帐后露出一只纤细的手腕,只是手指略有些粗糙。
“这是……陆少夫人?”御医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诊治过的女子不是贵夫人就是千金小姐,哪个不是细皮嫩肉的,还是头一次看到手上带茧子的。
杜景仪不悦的反问道:“不是陆少夫人又是谁?”
御医肩负着打探章毓卿是否真病了的任务,嗫嚅道:“可,可手上怎么会长茧子?”
帐子后面,章毓卿一边咳嗽一边愤怒大骂道:“好你个捧高踩低的东西!七品芝麻官都不算的玩意儿!你也敢瞧不起我?!等本夫人好了,非得去皇上那里告一状,让皇上砍了你这狗东西的头!”
御医被一通粗鄙的骂过之后,才想起来,这位陆夫人自小流落在外,被农户收养长大,肯定是干农活长大的,跟那些下地干活的乡下大脚丫头没什么分别,她的手能跟那些呱呱坠地就养尊处优的女人比吗?
“是下官的错!”御医吓的跪到了地上,砰砰给章毓卿磕头。
章毓卿又咳嗽着骂了几句,不悦的说道:“我夫君是大夏战神,怎么宫里就派了你这么个东西来给我看病?晦气!”
御医心惊胆战的把了脉,刷刷写了脉案,谦卑的说道:“夫人只是风邪入体,外冷内热,下官也开好了方子,夫人照着吃,一般来说,三五日即可痊愈。”
帐子后面的声音语气尖刻,仿佛有个粗鲁的泼妇不依不饶,“别以为这样就算了!等我病好了,一定去找皇上告状!”
御医吓的拔腿就跑,得罪陆惟夫人等于得罪陆惟,如今谁敢得罪陆惟?
原先那个金家的总兵被吹嘘的多么厉害,风光的时候甚至有北陆南金之说,现在看看,哪顶的上陆惟的一星半点。
他不过是个给人看病的大夫,犯不着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御医回宫里复命的时候,说陆夫人病的有点厉害,大约是身体不舒服,脾气也很大。
太后笑着跟端淑打趣,话里话外意思是端淑这个做婆婆的太苛责儿媳了,让儿媳脾气暴虐,还是不要这样,要像她学习,对儿媳慈爱有加,相处的如同亲母女一般。
章毓莹脸上挂着笑,在心里把太后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