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毓卿撇嘴笑了笑。
果然天下婆婆都一个样……
“那群人你不要管了,我把他们轰走。”陆惟搂着章毓卿,手指穿插在章毓卿柔滑的青丝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
章毓卿哼了一声,“那你轰吧!”
陆惟想起那群人面露冷色,“就这么轰走实在便宜他们了!”
“叔老太爷拿了公爹的一封亲笔信,公爹的意思是让你给那几个少爷封个官当当,他说了他们不贪心,四五品就行,你看着给。没有你发达了,放着自己亲弟弟不用,给外人升官的道理。”章毓卿险些笑出声。
陆惟气笑了,无话可说。
“公爹说了,因为你他被困在京城当人质,寸步难行,出个家门都要被监视着,老委屈了!你多少得体谅一下他这个老父亲,照顾一下庶弟们,也算是给老父亲尽孝了。”章毓卿说道。
陆惟眼神讥讽,说道:“这意思是我不用孝敬他了,改孝敬他儿子就行了?”
章毓卿看他那杀气腾腾的样子,为陆惟的庶弟们提前点了个蜡。
两人一直在床上腻歪到了黄昏时分才起来,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回了家。
家里外院闹腾成了一团,姨娘们正搂着陆家庶出少爷们哭,凄凄惨惨的。
温氏和秦氏连着磕了几日的头,两眼发直,额头青肿,哭的日月无光,嚷嚷着不活了,要去死。
最小的那个庶出的少爷陆悦是温氏的幼子,还不到七岁,此次是跟着哥哥们出来长见识的,因为是幼子,平时最得陆德文喜欢,被陆德文抱着长大的,惯的无法无天,看自己亲娘被折腾的这么不成人样,早就按捺不住愤怒了,指着章毓卿骂道:“就是你这个毒妇害我娘亲!看我杀了你!”
陆惟大怒,单手揪起陆悦的后衣襟把他提到了半空,按到了香案上,抄起香案旁的板凳噼里啪啦往他屁股上一顿打。
陆悦尖叫着,哭嚎着,想挣扎却被陆惟摁的动弹不得。
他这辈子就没挨过打,头一次挨揍就是被陆惟这个杀神揍的毫不留情。
温氏这会儿上也顾不得在儿子们跟前装可怜了,哭嚎着要奔过来拉扯陆惟,被仆妇们一拥而上堵嘴拖到了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小儿子挨打,简直心痛如刀绞。
其他庶弟们噤若寒蝉,不敢吭声,怕自己吭声了,陆惟连他一起打。
陆惟打的差不多了,把板凳一扔,冷着脸环顾一圈,每个人都在他威压满满的视线中顶不住压力低下头去。
“既然是父亲让你们来凉州锻炼的,明日起就跟我去军营。”陆惟神色冷厉。
章毓卿站旁边看着,琢磨着陆惟那表情不像是说你们明日去军营,而是说你们明日就去死吧!
最大的那个庶弟陆慎比陆惟只小了三岁,翕动着嘴唇,到底没敢说什么。
陆悦一开始还哭的震耳欲聋,后来哭累了,趴伏在香案上哭的抽抽噎噎,也没人敢过去把他从香案上放下来。
秦氏壮起胆子说道:“大少爷,悦儿他是说话不好听,可这几日我跟温姨娘……”
“闭嘴!”陆惟冷冷的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章毓卿摆了摆手,仆妇堵了秦氏的嘴,摁到了地上。
秦氏的两个儿子看着亲娘灰头土脸的被压在地上,激动了起来,手脚都在颤抖,却没敢张嘴。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搬出去,没有我和夫人的允许,不许踏入这里一步。”陆惟冷声说道,“陆慎,陆怡,陆愉和陆恒住军营操练,温氏和秦氏带着陆悦生活,不得踏出院门一步,否则当奸细处理!”
陆慎惊了,“怎,怎么是奸细!再说,姨娘他们又不是犯人……”
“啧!”陆惟牙有点痒,一挥手几个侍卫如狼如虎的扑了过来。
陆慎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结结巴巴的叫着:“大哥说的对!按大哥说的办!”
陆惟有点遗憾陆慎如此识时务,不然就可以把陆慎也痛揍一顿。
姨娘们和陆家庶子们哭哭啼啼的收拾行李去了。
陆惟拉着章毓卿的手往内院走,冷不丁碰见了两个站在那里的姑娘,亭亭玉立整齐划一的蹲下,柔声细语的说道:“给表哥请安。”
一个穿着嫩粉色的罗裙,圆胖脸,涂了厚厚的胭脂水粉,胸前鼓鼓的,很有一番风光。
另一个就清雅多了,素净的淡绿色高腰襦裙,搭着纯白内衫,面容清丽冷淡,气质出众,腰肢纤细,就像是绿玉瓶中绽放的一朵白梅。
陆惟吓了一跳,才发现家里除了姨娘和庶弟们,又多了两个不认识的女人,“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