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星霜忙朝着来人看过去,果然是张来。
“二哥,是张来,看他那么着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耿星霜忙道。
耿舒淮眯着眼睛看向耿舒楼,耿舒楼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了,只要检查完全身,就可以拎着考篮进考室了。
对于张来的喊声,耿舒楼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关键时刻不想理会,他没有转头,动作和之前一般流畅。
“好了……”
“大少爷,二老爷去了!二老爷仙逝了!您快回去吧!”
如果说差役那一声“好了”对耿舒楼来说,如佛语纶音,那么张来的那一声,就是催命丧钟。
耿星霜确定耿舒楼听到了,哪怕他再沉稳,在听到自己父亲忽然去世的消息,也很难保持内心真正的平静。
他微微顿了一下,头颈微动,似乎想要转头看向张来,只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初,头也不回的往考室内走去。
“哎!那是你家的下人吧?他说你们府里的二老爷去世了?是不是你爹死了?”
就在耿舒楼一脚就要踏进考室的时候,他的胳膊被一旁的差役扯住了。
耿舒楼面色微变,上下牙根紧紧咬合。
只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
就不能晚来一小会,哪怕几息。
“唉,快去吧,这次考不了三年后再考也是一样的,你还年轻,不差这一次。”
扯住他的差役似乎也反应过来,耿舒楼这一转头,将代表着什么,脸色温和了些,安慰道。
耿舒楼看了差役一眼,点了点头,语气冷然森寒,“是。”
然后提着考篮出了考室,没有再回头。
耿舒淮耿星霜等伯府诸人虽然早就听清楚了张来在嚷嚷什么,他们震惊的震惊,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但是并无一人去帮着喊耿舒楼。
耿舒楼进了考室,成功参加这场秋闱试,是他的运,若无法参加,则是他的命。
他们只能看着,不能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