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干系重大,这老家伙又怎么会离开东海老巢,独自一人千里追杀?也就是自己的修为远超对方预料,否则此刻情形绝不会这样一团和气。
少年的眉宇间立时多了几分冷冽:“我们兄弟不是见财起意的人,却也不喜欢被人欺瞒愚弄!”
金刀魏脸色一变,咬了咬牙道:“不敢相瞒,是彭泽水神青洪公送给巢州焦氏姑奶奶的寿礼!”
“什么?”
话音落下,反倒是焦玉浪先叫了起来:“这厮抢了给我姑奶奶的寿礼?”
听见这话,非但齐敬之、金刀魏齐齐扭头,便是不敢稍动的黑驴精也瞪大了眼,左边儿眼珠子死命地向后瞥。
小娃子立刻反应过来,自知失言,朝齐家哥哥讪讪一笑:“我这回从家里偷跑出来,也是想着寻些宝物,亲手给姑奶奶备一份寿礼。”
“原来是焦家的爷们儿在此!”
金刀魏的神情愈发和缓:“魏某也是私底下受了彭泽水府的委托才知晓此事。二位试想,这个消息一旦传开,非但会伤了青洪公的颜面,更会搅了焦氏姑奶奶的寿诞,我哪里敢随意声张?”
说着,褐衣老者竟抱拳朝焦玉浪和齐敬之行了一礼:“先前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焦玉浪本就是个嘴上不肯饶人的主儿,心情平复之后就故态复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依我看,生怕被人抢了这天大的功劳才是真!”
金刀魏闻言也不恼,咧嘴笑道:“我老魏连同九真魏氏是个什么处境,想必瞒不过小兄弟去,可不得多结善缘、多找靠山?”
焦玉浪见老家伙如此光棍,反倒没了出言讥讽的兴致,抬腿朝黑驴精肚子上的伤口狠踢了一脚,质疑道:“就这种货色,也能劫了彭泽水府的东西?”
“不是劫,是偷!失窃的是个玉枕,原本供奉在彭泽东岸的青洪公神祠里吸纳香火,已经上了贺寿的礼单,只待日子一到就起运。”
“听水府的人说,事发当晚,神祠前院的一株老樟树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大坑,后院马厩里原本养着一头黑驴,是庙祝日常代步之用,也一并没了踪影。”
这件事着实离奇,哪怕早就知情的金刀魏说起时,脸上的表情也很是精彩。
听他说罢,在场三人不约而同看向黑驴精,皆是目露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