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爷说笑了!」
齐敬之忍不住拿眼眶横了这个嬉皮笑脸、口无遮拦的家伙一眼,没好气地道:「别说我是头回听说这一
起陈年旧案,尚不知是真是假。即便此事为真,你口中那笔买山钱也当真下落不明,可这哪里是我能掺和的?鹿某算是瞧出来了,钱爷从刚才进门起,就打定主意要拿我寻开心呢!」
「哎!鹿兄这是什么话?钱某人可不是傻子,这里头的水深得很,我哪里敢往里蹚?」
钱小壬不干了:「索性直说了罢!先前我在府门前听到唱名,说鹿兄是麟山来的,初时还有些不信,毕竟百余年前麟山一系已被一勺烩了,山中精华亦被搜刮一空,以至于百年间再没出过什么奢遮人物,即便山里还剩下一些余孽苟延残喘,却绝没有顶着麟山客的名头出来晃悠的道理。」
「可小弟刚刚出言试探,瞧鹿兄的反应,便知你对麟山内情明显是清楚的,想来麟山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才出了鹿兄这等人物!」
「其实依着小弟的愚见,那案子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早已时过境迁,鹿兄委实不必有什么顾忌。前些日子戴山里那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到如今不还是活蹦乱跳的么?」
钱小壬嘴巴开合,毫不停歇的一大串话语犹如魔音贯脑,吵得面具之后的齐敬之连连皱眉。
他不得不侧过脑袋,将耳朵离对方远了些,心里却是暗自警醒:「我戴上灵魄面具之后,自以为有了遮掩,反而不太注意约束言行举止,一时走神、心绪外显,便被这个钱小壬瞧出了几分。」
「至于他嘴里提到的戴山里那位,应是那尊曾经归属于戴山长清观的三眼石人偶了。这位似乎惹出了不小的fēng • bō,连巢州这边都听说了,也不知是个得志便猖狂的愣头青,还是背后有山神一系的谋算撺掇。」
齐敬之晃晃脑袋,收敛起思绪,同时胳膊用力,将钱小壬的手掌甩脱:「哼,我瞧你这厮是个面善心女干的,咱们还是离得远些为好!」
「哎,鹿兄莫恼,小弟给你赔罪还不成么!」钱小壬遭了嫌弃,竟是毫不在意,依旧没脸没皮地贴了上来。
他眼巴巴地瞧着齐敬之,嘴里继续叭叭叭地说道;「鹿兄,你这个麟山客的来历底细我不问!无论你是想求一个麟山的神位也好,还是只想当个山大王、借麟山的地脉修行也罢,小弟都没兴趣知道,唯独有一事相求!」
到了此时,齐敬之算是看出来了,钱小壬这厮性子之惫懒,比起焦玉浪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奈何,他停下脚步,闷声问道:「什么事?」
钱小壬登时脸上一喜,一双大眼里几乎要冒出光来:「小弟寻思着,当初那笔买山钱无论去向如何,必定转运匆忙,说不得就有那么三五枚遗落在了麟山的某条石头缝里。鹿兄若是哪天鸿运当头,碰巧捡着了,可得想着小弟我啊!」
他话音才落,前方忽然有人发出一声冷笑:「钱小壬,又在发你的大梦了?这位兄台可莫要被他诓骗了,这厮真正想要的可不是区区几枚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