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李一贴彻底出了中堂,赵世恒才道:“进来了老鼠。”
莫千澜猛地坐起来,脑袋立时痛的让人重锤一下,咬牙忍过这一阵痛意,他冷笑一声:“富保是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竟然还窥探到我家里来了。”
偌大的莫府,哪里能如铁桶一般滴水不漏,只要有心,有银子,就能钻进老鼠来。
赵世恒摩挲着自己的手腕:“我来盯着,里面既然有了老鼠,想必外面也有了疏漏,等事情一了,就放猫捉老鼠。”
“阿尨,”莫千澜掀开被子,“我得去盯着,万一他还有后手?”
赵世恒一只手就把他按了回去:“让邬瑾去。”
“邬瑾?”莫千澜急了,又撑起来,“他懂什么,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又正直的过了份,不懂得任何变通,刀子架到阿尨脖颈上了,他像根木头似的坐在那里有什么用?”
话说的又快又急,竟然把莫千澜那一口气说的力竭了,不需赵世恒去按他,他自己“砰”的一声倒了下去,“哼哧哼哧”的喘气,太阳穴狂跳,头疼欲死。
赵世恒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出手,给他掖好被子:“正是因为他正直的过了份,他才可靠,刀子架到聆风脖子上,他会替聆风去死,他还不会撒谎,诚实,而且足够聪明,想必奏书一节,他已经想通了我们和陛下之间的博弈。”
他站起身:“有他坐镇长岁居,什么魑魅魍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莫千澜不动了。
他能信任到将阿尨交出去的,只有赵世恒和殷氏双煞,在得知至高无上的人对莫聆风动了杀心之后,莫府庞大的、受过规训的下人,全都不足以让他放心。
就连给莫聆风治病的李一贴,每一个方子,他也都仔细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