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不得不艰难开道,立刻送状元归家,等将邬瑾送至云台县道观外时,禁军的脚都被踩肿了。
等邬瑾进了道观,围观者见道观破败,天色又暗,不得不悻悻而返,才还了这返璞归真之处一个清静。
邬瑾栓马,插了马鞭,大松一口气,往里走时,见年纪最长的道长正立于野花野草之中,连忙拱手致歉,扰了道观清静。
道长摆手,不以为意,只笑道:“状元郎好风采。”
邬瑾亦是笑,取下幞头,伸手摸了摸额头上一块淤青:“状元郎还得好身体。”
不知是哪位姑娘,手劲忒大,远远将一个绣球抛了过来,他正被乱花迷眼,躲避不及,脑袋上当时就起了一个包。
道长见他又从怀中、衣襟中捡出许多花朵,顿时大笑道:“不错,不错。”
他伸手指了指厨房:“火没有熄,留了饭菜和热水,去用吧。”
邬瑾连忙拱手道谢。
道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学文满腹入场闱,三元及第得意回,从今解去愁和闷,喜庆平地一声雷。”
邬瑾听了一愣:“道长……”
老道却已经大笑着走了。
邬瑾去厨房吃过晚饭,沏上一壶热茶,回到客居的屋中,脱去身上绿袍,换上一身长衫,站在桌前,点起油灯,伸手提笔,就着余墨,写下“否极泰来”四个字。
方才道长所说,便是《易经》之中泰卦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