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廷接在手里,还没打开便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慢慢一匣金瓜子,越发觉得匣子沉的托不住。
“二狗子,你怎么知道我缺银子花?”
莫聆风老气横秋:“你什么时候不缺?你爹现在穷的都要刮地皮了,你也挂不了他的帐,还要开府,我是长辈,怎么能不帮衬你。”
“好二狗,”程廷连莫聆风的调侃都没听出来,“等小爷发达了,打一条金狗送你。”
他有了这五千两银子傍身,是喜上添喜,恨不能登上天宫,一巴掌将月亮拨下去,拉起太阳来,马上就去许家亲迎。
他美的龇牙咧嘴,实在是坐不住了——莫府是数十年如一日,连一把椅子的位置都不曾移动,这样的地方,可以承载兴衰、生死,也足以让任何喜事都变得波澜不惊。
然而莫聆风的肚子咕噜了一声,他立刻把屁股摁进了椅子里:“我也饿了,吃了饭再走。”
他心疼莫聆风。
有时候见莫聆风一回来就对着莫千澜这么个活死人,真是恨不得把莫千澜弄到自己家里去,让莫聆风也去程家过日子。
这样孤单寂寞的日子,他过一天就够了,莫聆风却是一直如此。
他像在自己家似的,吩咐下人送饭菜来,厨房里从莫聆风归家那一刻起,就开始大操大办,此时一得消息,立刻就把热气腾腾的一桌饭菜运送了过来。
两人对坐着狼吞虎咽,饭后等下人把残羹剩饭端走,两人各自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牛ru,填满肚子里的缝隙。
程廷吹了吹牛ru,忽然道:“祁畅有没有送信给你?我都不知道他在京都怎么样了。”
“没有,”莫聆风往牛ru里放沙糖,“做了庶吉士,不出意外,明年四月份,就会升腾了。”
“这小子倒是争气,”程廷喝了一口,烫的一个哆嗦,“我给邬瑾写了信,等他在京都见到死蛤蟆,一定要摁着他磕头认罪。”
莫聆风听着,慢慢嘬了一小口,若有所思的笑了一笑。
祁畅,一个赵世恒留下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