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聆风问道:「你没去钱庄?怎么没见几个下人?」
早在邬瑾到宁州时,莫聆风便嘱咐殷北寄送了钱庄的对牌给他,可随他支取。
邬瑾回答:「够,我一个人,
支使不了那么多人,就只雇了一个老丈看门,又雇了个厨娘烧茶煮饭,这两日厨娘不在,都是从脚店里叫的饭菜。」
他给她夹肘子皮:「你吃。」
他又问:「什么时候走?」
「走什么走,」莫聆风笑着吃肉,「我都到这里了,还想让我走?门都没有。」
邬瑾也笑,一边笑,一边五味陈杂,分离了将近整整一年,如今莫聆风近在眼前,分别却是近在咫尺。
他眼眶湿润,给她倒一盏花蜜水,见她对着糖干炉连看两眼,又是一笑。
已经是大姑娘了,通身威严,能够领莫家军上阵杀敌,却还是嗜甜,又怕虫齿痛,对着一张饼都踟蹰不已,神情凝重。
踟蹰过后,她把目光飞快溜到了其他地方。
邬瑾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又爱又怜,同时后怕不已——这一路大雪,她抄荒无人烟的近道,本就惊险,再加沿途大雪,他在小报上看到,积雪深处可达八尺,若是万一,两个人一同陷入积雪中,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拿一个糖干炉在手中,掰成两半,将糖多的那一半递给莫聆风:「吃吧。」
他慢慢吃着另外半个,和莫聆风同尝一份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