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很是无聊地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可亲事定下来没多久吧,那女孩就失踪了。”
“啊?”
黎之吃惊地抬起头来,见得,毕君卓很是严肃地点了下头,说:“没错,那年听说她是陪家人出去旅游的,再回帝都的时候,却是一张死亡证明。”
黎之的心忽地抽疼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好像有什么画面呼之欲出。
但,她却只能听见毕君卓的声音。
毕君卓说:“慕容夫人一直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大病一场后,被慕容叔叔带去海外休养了。这些年来,我不是没有想过解除婚约,但一来,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二来,我想我反正也没有心仪的人,不着急。直到最近……”
毕君卓的目光落在了黎之的眼睛上,炙热的对视,让黎之的心头咯噔了一下。
她想到了他在医院门口未说完的话,下意识地就想逃:“毕影帝,我下午跟傅斯彦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嗯。”
“十一岁那年,我患上了孤独恐惧症。当我被众人遗弃,无助地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是他走过来,递给了我一块蛋糕。”
黎之抱起了双膝,宛如当年那个孤独的自己,她回忆道:“那是我人生中最困惑的时刻,他的出现宛如照进深渊里的一道光。我想,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知不觉地被他吸引的。
这十二年来,我除了学习和工作,最在乎的也就是他了。
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一段感情,它在你心中根深蒂固地驻扎了十来年,便不是我想忘记就能轻易忘记的。”
“所以,你现在还爱着他吗?”
“我不愿意。”
黎之说的是不愿意,而不是不爱。
正如她所说的,一段根深蒂固的感情并不是她想拔除就能轻易拔除的。
只是,她已经在做努力了。
这个努力,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
所以,“我想我在短时间之内,无法轻易地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我明白。”毕君卓点头,今天是他太着急了。
因为看不惯她被人欺负,因为害怕她因为自卑而将自己封闭起来,所以他才在医院门口情不自禁地说出了那些话。
但是,现在想想,确实时机不对。
“之之。”
毕君卓说:“我没想给你压力,你只管做你自己就好。刚才在楼梯口听到的话……就当没听到吧。”
“可是,那个女孩真的死了吗?”
黎之一想到那位可怜的母亲接受不了女儿死去就大病了一场,从此郁郁寡欢,她的心里就莫名地难受。
她记得,他刚在电话里说的是,如果找到了她……
所以,她还有可能是活着的对不对?
毕君卓摇头:“我也不清楚!当年的种种证据都指向了死亡。其实有好些年,除了慕容夫人,我们大家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慕容家又突然想找人了,说什么那死亡证明有问题。”
刚才父亲打电话来,也是因为慕容胜来了电话。
慕容胜说,他同意解除这一段婚约,不过前提是毕家帮忙找到人。
这些年,慕容家的生意大多在海外,要论人脉,除了顶流祁家,还就他们毕家最有资源了。
所以,毕君卓已经答应了下来帮忙找人。
这会儿,看黎之陷入了沉默,他忽然想起了她的身世,不由得问道:“你当初是怎么进的孤儿院?”
“我不知道,西瓜查了好多个孤儿院都没有我的消息。”
“黎家怎么说的?”
“他们不愿意说,被问急了,就说是从垃圾桶上捡到我的,说我是个没人要的乞丐。”
“黎家真是太过分了!”
毕君卓说着,忽然灵光一闪:“之之,你听说过聚善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