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括一连串地发问,问得众人晕头转向。
大家不是被马括的问话逻辑给搞晕了,而是被马括尽问一些没用的话给搞晕了。
县令和狱卒虽然被马口连珠炮似的发问搞得有些心里发毛,却死咬着话头不放,一点破绽都没有漏。
殊不知马括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众人都在埋怨马括半大天没有提到死因,殊不知关于死因马括早已心中明了,刚才的一番发问自有自己的一番用意。
只见马括呵呵一笑,道:“如此,事情便简单了。我可以告诉你,此人是被人勒死的。只是不知道说谎的是狱卒,还是县令大人你?”
马括戏谑地看着县令,突然加重了语气喝道:“亦或者你们就是凶手!”
县令被马括突如其来的发难吓了一跳,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稍定了定神,反驳道:“你莫要血口喷人,诽谤本官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自己的性命都被人威胁道了,县令也顾不上去管马括是不是赵王府的门客了。
“好,如果是我诽谤你,我的项上人头你拿去。不知县令如果说谎,该如何处置呀?”马括见周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故意把嗓门提搞了,吸引周围百姓的好奇心。
果不其然,老百姓们听到马括的一席话,纷纷开始起哄。
县令在县里到底还有些威望,大喝一声:“噤声!”百姓们的哄闹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县令故意没接马括的话,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你马括诬陷,必然取他性命,如果不是诬陷,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承诺,糊弄过去就完了。
县令对着马括道:“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你凭什么说牛二是被人勒死的?”
马括这才知道死者叫牛二,说道:“简单,上吊死的人脖子上是一条勒痕,被人勒死的人脖子上至少有两条勒痕,这取决于死者的反抗程度。”
说着,马括故意面朝着围观百姓,道:“我刚才看了,牛二脖子上有两道勒痕,县令大人好手段,两次就成功了!”
县令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确实是勒了两次才将牛二勒死。
县令着左右人去打开棺盖,假装去牛二的脖子下面核查一番,见果然有两道勒痕,回头对马括说道:“你莫要妖言惑众,你如何证明上吊只能有一条勒痕?或许是牛二上吊上到了一半后悔了,下来以后又上了一次呢?”
马括冷笑一声道:“如果县令大人能上吊之后,假装后悔再下来,那么马某这颗项上人头自己割下来给大人送过去!”
县令有些被逼得急了,又担心事情真的被马括戳穿,说话有些语无伦次,问道:“我如何信得过你,有谁为你担保?”
“我!”一道声音从人群中喊出,围观百姓望向了声音源头,纷纷闪开了一条路。
马括闻言,笑容早已洋溢在了脸上,路温舒来了!
有路县丞担保,这个分量不轻。
不仅仅是因为路温舒是县里的县丞,有官身在,更是因为路温舒平日里官声很好,很有百姓缘。相比起来,县令就要稍微差了一些。
原来路温舒回家之后,县令确实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回家团聚几日。
县令如此安排,一来是体现自己体恤下属,关心同僚,做做姿态,二来便是想把牛二的事情处理干净。不然依着路温舒打破砂锅问到底,为民做主的性子,还真保不齐要被他查出点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