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无数次的常识过后,马括终于发出了声音。
一切的黑暗和迷雾全部随着这一声微喊消散而去,世界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电灯?
空调出风口?
白布帘子?
吊瓶?
马括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看房间里的状况。
医院?
在自己右边,是另一张病床,罗杰夫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看了过来,眼中同样充满了疑惑,还有迷惑。
兄弟两人点了点头,马括又将脑袋转向了左边。
只一瞬间,马括就泪湿了眼眶。
因为那是母亲的背影。
“大舌啊,你说你大学也念出来了,也找好了工作,我们老两口努努力给你买上房子,娶了媳妇生个娃,就该享福了,你就出了这么个事。
唉……”
母亲一边叨叨着,一边削着苹果。
拿起苹果咬了一口,马母抽泣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又叹了口气。
“嗯……”
马括试了试说话,根本说不出话,强努力地用喉咙发出了一声shen • yin。
马母触电一般,扔掉苹果和削皮刀扭回了头,看到半睁着湿润眼睛的马括。
马母把湿润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去抚摸马括的脸庞,顺便帮马括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念叨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泪水刚刚拭去,又如泉涌一般的流了出来。
马母又抬头看向罗杰夫,见罗杰夫也半睁着眼睛,高兴地道:“小罗也醒了?你们等着,我去喊医生。”
说罢,马母抬起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小跑着去护士站找护士。
马母出去之后,病房里只剩下了马括和罗杰夫两人。
“小罗,啥情况呀?”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咙,马括艰难地说了一句话。
罗杰夫笑了笑,说道:“你肋骨还疼吗?”
马括也笑了起来,道:“你还记得打我了呀?疼啊!怎么能不疼!”
罗杰夫道:“我也不知道啥情况啊!”
不多时,马母又小跑着回到了病房,后面跟着一个护士。
自从马括和罗杰夫住院之后,一直是马母和罗母在交替着照看他们两人。
马括和罗杰夫的父亲还要去工作赚钱养家。
虽然罗杰夫的父亲说住院和治疗的费用由他全包了,但是马父觉得自己还是要有自己的尊严。
今日正好是轮到马母来照料。
马括和罗杰夫的醒来,让马母兴奋得不的了,都忘记了给别人打电话。
护士进了病房以后,面无表情,司空见惯一般地对着马括问了一句:“醒了?”
“嗯……我们昏迷了多久?”马括点了点头,艰难地哼了一声后问道。
护士径直走到马括的病床边,掰开眼皮看了看,说道:“恢复得还不错,昏迷了不到三天吧!”又去罗杰夫那边如是操作了一遍。
全然不顾马括已经瞪直了的双眼。
“九兰。”
听到背后有人喊,护士条件反射般地扭回头道:“怎么了?”
随即一声惊呼:“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马括正欲说话,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又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