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括引着司马迁朝里面走着,问道:“请教不敢当,子长有话便说。”
说着,二人走到了地窖里面。地窖在地面的柱子上开着窗户,采光倒不至于太过黑暗。
地窖里面摆着一张树墩做得桌子,桌子上面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马括请司马迁坐下,着下人去倒热水来。
司马迁道:“陛下近日想要更新历法。我司马家历代都是太史令,司职历法演练。家父说历法更新需要费时费力,短时间内难以实现。
陛下说让我们来找你,尽快将历法定下来。”
马括翻了个白眼,心道:刘彻这是打算要把自己彻底榨干啊!
“前日和令尊在朝堂之上有些争执,还望见谅。”
司马迁笑道:“家父不是心胸狭窄之辈,马兄不必挂怀。反倒是家父回家之后,对你赞不绝口。”
马括拱手谦让了一番。司马迁的父亲又不是什么历史名人,被这样的人夸赞,的确引不起多大兴趣。
“对了,咱们先说历法之事。我大汉现在行的乃是秦历,再之前是夏历。我们司马家经过数辈观察,发现任何一个历法,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之后,就会出现漏洞,夏历便是如此。
秦建立之后,历法用的时日不算太长,其中漏洞还不算多,不知陛下为何要更新历法。”
马括笑道:“想必是那董仲舒进言,要陛下辩正朔,以彰显朝代更替的正义xìng • ba。”
司马迁道:“这有必要吗?历法本就是应时而生,怎能说变就变?”
马括道:“大变不必,小变一下又何妨?”
“愿闻马兄高见!”
“简单,现在十月是岁首,咱们改成一月是岁首就行了。”说罢,马括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午休起来,有些口渴,喝点茶水润润喉。
“这……是不是有些草率?”司马迁还是有些疑惑。
马括道:“草率与否,全在人一张嘴。再说,十月为随手,本身就是秦人的一次改变,本就不合理。一月乃是冬去春来的季节,代表着大自然从消寂走向重生,以一月为岁首再正确不过。”
司马迁道:“就这么简单?”
马括道:“就这么简单!”
司马迁摇了摇头,总觉得这样不妥。
“那你说,历法积累时间长了以后,如何避免其中的错误?”
这才是司马迁真正想要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