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怎么会有反应?怎么会有欲望?
脑子一片混沌中,他呼吸都要停止了,完全不能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前世千年有余,他不是没见过男欢女爱,可哪怕亲眼目睹这些事情,他也不会感到羞耻。
这心态很像一个不染俗世尘埃的仙人,冷眼旁观着,凡人的爱和欲再浓烈,也沾不上他一片衣角——显得无欲而出尘。
更何况,他独来独往惯了,数百年没人敢靠近他周身三尺内,莫说眼下这般亲密的状态,他连和别人肌肤触碰一下都是百年难得的稀奇事儿。
现在他才明白,哪怕冷眼旁观了再多,亲身经历的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的,因为活过很多年岁、自觉心性坚定,就认为自己不可能会因为欢爱一事而感到羞耻……这是错觉。
而且,若是自己一个人有了反应也就罢了……问题是……眼下还有另一个人直直盯着自己,还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洛九陵此人在他眼里,向来是个顽劣的孩子,他从来以长辈看晚辈的心态对待这人……
如今,曾经的大家长心态只会使眼下的羞耻感倍增:在一个晚辈面前有了……那种欲望?——
这已经不是语言能形容的崩溃感了!
万幸的是,顾归尘好歹也经历过不少大风浪的,还不到理智全然崩盘的地步,他于是一面调节呼吸,一面整理思绪——必须要冷静下来,他那完全僵硬的身体才能有所行动。
可他万万没想到,未等他理出个头绪、想明白要如何是好,某人就……
一瞬间,仿佛有海啸狂风在他心里刮过,他只觉神识都要炸开了!
他盯着洛朝,眼珠都要瞪出来了,一脸不可置信,且好半天才重新找到自己恍惚的声音——颤抖且羞愤:
“你……你……你你你……握的什么?”——他真的快没有呼吸了,牙齿不停打颤。
洛朝没应他,只是对人粲然一笑,目带快意:
妈的!太解气了!
哦呵,你刚刚不还像块石头吗?现在这点手段就遭不住了?
老子告诉你,这还只是开始呢!
这般想着,他手中又猛地动作几下,接着,就不出意外听到一声隐忍非常的闷哼。
洛朝顿时觉得身心一阵舒畅,嘴角根本止不住要上扬:
妈的!你刚刚不是还在一直笑吗?
现在继续笑啊!
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而顾归尘被这毫不留情的动作一惊,只觉背脊被雷电过了似的,不住颤抖——一半是受对方刺激的,一半是气的。
好在他被这样一吓,总算回了神,深吸一口气,变运足气力,一边惊怒喝道:“放开!”,一边抬手顶膝就要将人摔下去,谁知……
洛朝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压住了他不说,还凑在他耳边超大声嚷嚷:
“你还敢动?你再动一下,信不信老子给你连根掐断!”
某人目露凶狠之色,呲牙咧嘴的,笑容都带着戾气——没谁会怀疑他在开玩笑。
顾归尘不得不猛地刹住反抗动作,他一阵窒息,眼前都发黑:
无……无无……无耻!
太无耻了!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这人可爱个鬼!
分明是欠打!
思绪一片混乱之下,他气到头晕得要厥过去了,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居然只能白躺在那里任人施为。
与羞愤欲死的顾归尘完全相反,洛朝心头舒爽万分,方才憋在胸口的闷气一下子抒发出去,简直神清气爽:
我就不信你这次还叫不出来!
他手里一边做出更加过分的动作,一边还笑嘻嘻地、目光炯炯盯着人看!
顾归尘觉出身下传来的某些难以言说的感受,本已非常崩溃了,再迎上洛朝毫不躲闪的目光,他实在受不了,只能尽量把头偏过去,同时死死咬住下唇,拼命忍住欲脱口而出的某些声音。
而洛朝带着胜利者的嘚瑟表情,觑眼慢悠悠打量着此刻对方的种种情态:
绸缎般的散乱长发略显汗湿,黑发掩映着一段雪颈,那颈间还印着许多咬痕牙印——全是洛朝先前愤怒之下磕出来的……
还有那通红的耳尖、被咬出血丝的下唇、泛着水光的微红眼尾、不住颤抖的肩头、因不停吸气而轻微耸动的鼻尖……
暖光映着白玉质感的肤色,清晰照出皮肤底下透出的轻粉微红,连向来清冷出尘的脸上,此时也冰雪消融,脸颊都泛出晚霞样的胭脂色……
眉头更是死死锁着,虽已侧过脸去,可眼眸的余光都像要吃人,微湿的眼睫还不停颤动……
汗珠划过骨相极好的侧颜、缀在下巴尖上闪出一点光,若看得不仔细些,险些要以为这是泪……
洛朝本觉十分赏心悦目、愉悦非常,感到实在解恨:
啧啧!这幅样子,我他妈都有点可了!
老子就大发慈悲给你把身价再调高一点,一千二百万,不能再多了!
直到他从美色里恍过神,才终于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