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窄和昏暗的地方进行战斗,最重要的是隐藏自己的位置和找到别人的位置。
火力?火力当然重要,你要是给一门炮,那还躲什么躲,直接把对面的掩体轰烂不就行了。
这不是没有么。
这是陈剑秋的一种直觉,就像他的身手一样,明明有没什么记忆,但在遇到类似的场景,总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有的时候甚至是肌肉比大脑先动。
而现在,汤姆第一时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并且暂时没有更换的打算。
所以陈剑秋打算先干掉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不过看这个二五仔的意思,他打算先干掉自己名义上的雇主——勃朗宁。
“砰”
他对着横在地上的桌子又打了一枪,子弹打在桌子上,把桌子穿了一个洞,而洞的旁边,是瑟瑟发抖的勃朗宁。
陈剑秋试着瞄了瞄汤姆所在的那個角落,可除了能看见那根枪管,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甩开了自己手上左轮的转轮,发现里面竟然一颗子弹都没了。
这把枪原来是墨西哥人的,雷明顿产,子弹口径为,还大概率改装过,口径要比一般的左轮shǒu • qiāng要大,威力也大,所以刚才直接削掉了大胡子半个脑袋也不足为奇。
不过问题就在于,这也意味着,陈剑秋手上的子弹,用不上了。
他直接扔掉了这把左轮,开始到处搜寻,目光停在了勃朗宁的方向,准确的讲,是他身后的那杆步枪上。
陈剑秋向飞鸟和肖恩的方向比划了一个手势,两人都点头表示听懂了。
“砰。”
枪又响了,这回子弹直接从勃朗宁的头皮上飞了过去,这位倒霉的枪械设计师想跑,可他的腿完全不听自己使唤。
楼梯后的角落里传来“咔”的一声。
汤姆在换子弹。
就在这时,陈剑秋从掩体中窜了出来,他一个贴地滚到了勃朗宁的后面,顺手捡起了地上的步枪,半立起来后,根本不做调整,对着楼梯的方向就是一枪。
只听得一声闷哼,一个身体从楼梯后面软绵绵地歪了出来,摔倒在地。
是汤姆,子弹撕裂了他的肺叶,打穿了他的胸口。
与此同时,两道枪声同时响起,霰弹打在了陈剑秋原先滚过的地方,打烂了地板,留下一片弹孔,溅起一方尘土。
“运气真好。”陈剑秋咂了咂嘴,方才他是向着枪管后面的位置开枪,如果枪的主人正在瞄准,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脑袋。谁知道准头还是差了点,歪到了胸口上。
不过殊途同归,目的总归是达到了,汤姆倒下了,死没死不知道,反正一时半会儿是没战斗力了。
对面开始疯狂地报复和反击,胖女人出现在吧台后面,她举着一把霰弹枪,准备向木桌射击,要是这一发打中了,勃朗宁和陈剑秋恐怕要在自己的身体上抠铁珠子了。
飞鸟和肖恩的枪也响了,胖女人匆忙地放了一枪,又躲回了吧台里。
“救命,兄弟,帮帮我。”勃朗宁强行稳住自己的声音,“我的腿动不了了。”
他知道,如果不找个更好的地方躲起来,不是直接被喷子喷死,就是被流弹打死。
陈剑秋本来想告诉他:彼此素昧平生,阁下又不是闭月羞花的大美女。我只是看上了您身后的那把枪,对您本尊没有太大兴趣。
但他还是没说出来。
人艰不拆。
他一把拖住了勃朗宁的后衣领,趁着胖女人和布林顿暂时被压制的功夫,直接翻过餐桌,跑到了吧台的下面。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灯下黑。
左轮的火力终究没有长枪猛,飞鸟和肖恩很快便落了下风,被打退到了角落。
等到胖女人再次装完子弹端着枪将头探出吧台时,发现自己眼前的大厅空空如也。
“杂碎们!出来!”胖女人怒火中烧,还不到十分钟,自己这边只剩下了两个人,哦,不对,三个,还有一个墨西哥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呢。
“艾莉!去把桑托斯拖回来!”布林顿的声音从靠着窗户的一个柜子后面传了出来,“我掩护你!”
胖女人弓着身子,慢慢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墨西哥人。
飞鸟和肖恩探出头来准备射击,结果都被布林顿的子弹给堵了回去。
胖女人对着木餐桌又喷了一发,她没有看见血迹,也不确定那个中国人和勃朗宁是不是还在桌子后面。
她来到了吧台边缘,墨西哥人离她只有三四步的距离。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冲了出去。
一步、两步、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