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格兰杰,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当初不过是我这里的一个牛仔!”老头梗着脖子,躲在掩体后面,底气十足。
靠着栅栏的亚当似乎没有反应,看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了,陈剑秋知道可能下一秒,他的枪拔出的时候,对面的一群人就会躺倒在地。
下一秒。
下一秒那个寡妇一把紧紧抱住了那个牛仔。
“不要伤害我爸爸!不要伤害他,我求你了,不要伤害他。”她的眼泪划过脸庞,向牛仔哀求着,“他是我唯一剩下的亲人了。”
不知道因为是抱得太紧,还是被草原的风吹得着了凉,亦或者喝得太多了。
亚当一把推开了那個寡妇,开始扶着栅栏在地上呕吐起来。
画风不堪入目,陈剑秋忍不住扭过头去。
牛仔吐完,躺在了栅栏外的草地上,对着星空发出莫名其妙的狂笑。
哀莫大于心死。
“妈蛋,这家伙居然还是个情种。”陈剑秋摇了摇头。
老头见自己的女儿拦住了那个shā • rén狂魔,顿时胆大了许多,他挥舞起了枪,冲着众人吼道:
“这人是个通缉犯!抓住他可以换赏金,跟我一起上啊。”
说罢他就拿着枪冲了出去。
但冲到一半,却看见自己的女儿跪倒在地上,她张开双臂,拦住了冲向牛仔的众人:
“爸爸,我求你放过他吧,他已经快死了,求求你了……”
老头哪会理会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怕是以后走路都得小心自己脑后会不会被开眼。
他还是继续向牛仔走去,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捆绳。
“老大,怎么办?”肖恩按照惯例问陈剑秋。
陈剑秋没有急于发表意见,这人虽说是重情重义,但看起来已经半废了,即使拉进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大用。
更何况现在肖恩和飞鸟身上都有伤,在如此空旷的地方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太大胜算。
“老大,我们是不是该救救他,他好歹救了我们一次。”飞鸟比较质朴和善良,说出了心里话。
“来都来了嘛,看热闹反正不嫌事大,咱们再加上一把火。”
……
老头的腿被他的女儿抱住了,怎么甩也甩不开。寡妇紧紧贴着他的腿,哭声已经逐渐沙哑。
他身后的那些雇农们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伱松开!”老头一咬牙,一脚踢开寡妇,“你瞎了眼么?他是一个恶徒!是一个shā • rén犯!”
他继续大步走向躺在地上的牛仔,打算把他捆起来,或者直接击毙。
“老,老板,你看那边。”老头身后有个雇农突然喊了起来。他指着仓库的方向,那里火光冲天。
陈剑秋说加上一把火,当然是物理意义上的一把火。
他们身后的仓库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易燃物肯定是少不了的,陈剑秋找到了一摞干马粪,然后觉得不太够,索性又从马厩里扛来了几捆干草。
几把引燃的干草丢下,火势很快窜了起来。草原的风是火焰最好的助燃伙伴,一阵风刮过,仓库里的火苗已经舔上了屋顶。
“该死的,肯定是那三个下贱的混蛋!”老头一见到自己的财产受到了损失,一时间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