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尼莫的出现,在镇子里引起了一阵骚动。
这位昔日的印第安战神骑着一匹马来到了陈剑秋的身边,他的身后,跟着斑鸠和他的妻子。
杰罗尼莫的身上负着伤,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但他仍旧保持着自己身姿的挺拔,谢绝了走上来想要搀扶他的陈剑秋。
“我的孩子们。”杰罗尼莫冲着聚集而来的阿帕奇族人挥了挥手,“很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此时的他,与其说是一个部族的酋长,倒不如说更像一个慈祥的长者和精神领袖。
下面的族人们看着“死而复生”的大酋长,很多人的眼里,都饱含着热泪。
他们被赶出了自己的家园,一路遭到美军的围剿,颠沛流离。
不过他们自始至终就一直跟着眼前的这个人。
在这些阿帕奇人眼中,杰罗尼莫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部族酋长了,而是一个精神图腾。
“是我让陈先生导演的这一幕剧,目的是让一些人露出他们本来的面目。”大酋长主动揽过了事情,“我并非是指责他们的背叛,人各有志,但这绝不应当以伤害同胞为前提。”
洛岑和她身边的族人们沉默不言,而其他两个部落的人,则显得有些惶恐。
“大酋长,这些事情,我们”老马莱的“右膀”帕萨马科迪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被杰罗尼莫按手制止了。
“这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再追究,但你们要明白,你们的所作所为,会给大家带来灭顶之灾。”他有些疲倦地说道。
帕萨马科迪当然知道杰罗尼莫所说的灭顶之灾指的是什么。
一旦老马莱勾搭的那些美军来到这里,他们可不会管你是哪个部落。
维尔托德对待印第安人的方针,一向是斩草除根。
汗从帕萨马科迪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因为他听见马蹄声,从谷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在场的印第安人们如临大敌,纷纷准备回屋子里拿武器。
陈剑秋一个箭步翻上了屋顶。
他举起望远镜向着谷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大家不用紧张,来的自己人!”
在看到来的人后,陈剑秋的嘴角挂起了微笑,他放下望远镜,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对紧张的阿帕奇人们说道。
很快,在众人的将信将疑中,一彪人马进入了镇子,来到了近前。
一个年轻的人印第安人手里提着一把自动步枪,翻身下马,来到了杰罗尼莫和陈剑秋的面前。
“维尔托德和他的军队应该撤回去了。”飞鸟说道。
杰罗尼莫走上前,给了飞鸟一个大大的拥抱:
“嘿,我的好兄弟,感谢你。”
他搂着飞鸟的肩膀,将他拉到了众人面前,介绍道:
“各位,正是这位英雄,击退了准备前来消灭我们的美国军队,他是我们的英雄!”
飞鸟有些愕然。
作为一个腼腆的人,这突如其来的赞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急忙看向了一边站着的陈剑秋,却发现后者正乐呵呵地拍着巴掌。
见飞鸟将目光投过来,陈剑秋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周围的阿帕奇人刚开始有些茫然,但当大酋长和陈剑秋都鼓起了掌后,他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
一切都平息了。
克利基塔特死了,老马莱被放逐。
其他反叛的部落的成员得到了宽恕,聚集在镇中心的印第安人们也纷纷散去,回归平静的生活中。
两天后。
镇口的祭坛边,只剩下了杰罗尼莫和陈剑秋两个人。
杰罗尼莫半跪在石头堆成的祭祀堆边,双手平放在前方,手掌向上,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陈剑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酋长将仪式全部做完,站起了身来。
可以看得出,身上的伤仍旧对他的行动有着影响。
“有没有烟?”大酋长突然问道。
“卷烟没有,雪茄倒是带了几根,不过特蕾莎跟我说过,抽烟不利于伤势的恢复。”
陈剑秋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根雪茄剪掉了雪茄尾点上,递给了杰罗尼莫。
杰罗尼莫接过了雪茄,叼在了嘴上。
陈剑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变化?”
“哦?”杰罗尼莫瞥了一眼陈剑秋,目光中闪烁着印第安老人独有的狡黠,“我哪里有变化?”
“你好像放下了一些事情。”陈剑秋直言不讳,“状态轻松了很多。”
杰罗尼莫笑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才是我原来的样子。”
他一手拿着雪茄,一手叉着腰,看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