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应该正是黎明,天刚蒙蒙亮。
他看向的方向,枪声和杀声震天,一群穿着制服士兵的身影若隐若现。
“士兵呢?我的机枪呢?”中尉吼道,“堵上去,上城墙把他们打回去!”
“我们试过了。”士兵哭丧个脸,“城墙的正面站不了人,上去就会被打下来,侧面根本打不到,他们好像是从沟里钻出来的。”
“沟里?”中尉现在是一头雾水。
不过战场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冲进来的敌人越来越多了。
中尉接过士兵手上的枪,冲了过去。
可他刚冲到半路,就看见迎面出现了两个华人士兵。
双方打了一个照面。
没有犹豫,中尉和他身后的士兵举起手中的步枪抬手就射,冷不防对面一梭子子弹也she过来。
可能是打得仓促,两边都没有命中。
中尉急忙拉栓准备再次射击。
殊不知对面士兵迅速换了跪姿,托着枪又是一个点射。
射速完全被压制了。
这一次,对面进行了瞄准。
中尉瞬间被打倒在地,而他身后的士兵并没有比他坚持多久,两秒后躺在了中尉的身边。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堡垒的其他角落。
华人士兵们顺着堑壕到达城墙的缺口,踏着被炸塌的碎石冲进了堡垒中。
他们提着BAR这样的自动火器对着堵上来的西班牙士兵一顿扫。
西班牙士兵们原本大部分就在睡梦之中。
他们听见信号衣衫不整地提着枪就出来了,有些子弹还没来得及上膛。
他们刚和华人士兵打了一个照面,便被扫倒在地上。
战场很快变成了一边倒的趋势。
一百多个西班牙士兵很快被摧枯拉朽般消灭了一大半,剩下的人战意全无,打开大门逃命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陈剑秋沿着缺口走进了堡垒。
张大年跟在他的身后。
“大年叔,此战,你当记首功。”陈剑秋看了眼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回头对张大年说道。
“我不是跟你吹,剑秋,当年我在攻打长沙城的时候.”老头子刨了几天几夜的土,仍旧精神矍铄,没有一丝倦容,吹得唾沫星子横飞。
陈剑秋笑着听张大年吹完,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年叔,你赶紧去休息下吧,我们还要继续扫清外围的西班牙士兵。”
“嗯,我得眯一会儿,不比当年咯。”张大年手背在身后,退了出去。
“老大,这些投降的士兵怎么办?”
李四福押着一队西班牙俘虏走了过来。
这些俘虏双手被捆在身前,用绳子串成了一串,一个跟着一个,一个个都垂头丧气。
“丢起义军去,让他们处置,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陈剑秋瞥了一眼那些士兵,说道,“我没那么粮食养他们。”
这些西班牙士兵们听不懂陈剑秋说的话,但是李四福听得懂。
起义军的士兵自然也没有多的粮食。
西班牙的残暴统治,已经让这个国家饱受贫穷与饥荒。
两边是血海深仇,这些西班牙士兵的下场可想而知。
“那些跑出去的敌人怎么办?”李四福接着问道,“如果他们跑到其他据点,透漏了我们的战术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追过去?”
“我不担心。”陈剑秋不以为然,“我的战术多的是,另外大炮也在运来的路上了。”
由于初次登陆的地点不太好,所以很多辎重都没有运过来。
陈剑秋的炮兵,正在丹尼的率领下在佛罗里达南部集结。
“而且,我要是他们,就不会选择跑到小的据点再死第二次,而是直接逃去圣地亚哥或者关塔那摩。”陈剑秋继续说道。
“啊?那样的话那两个地方不是更难打了?”李四福有些不解。
“对啊。”陈剑秋耸了耸肩,“但是那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急着打那边。”
在之后的几个星期里,陈剑秋带着美国第二骑兵旅在圣地亚哥和关塔那摩之间的古巴南部横冲直撞,扫清了这一带的所有西班牙据点。
他们的身后跟着华人起义军。
沿途的古巴人民听闻这支华人部队的到来,纷纷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虽然他们中很多人已经一无所有了,但仍愿意把自己家中所剩不多的木薯,红薯拿出来。
陈剑秋部队的军纪一向很好。
军饷收入高,奖惩清晰是原因之一,和平时的思想教育也密不可分。
夜校教会的军哥人人会唱,不管是华人、黑人、白人还是墨西哥人士兵。
每支基层队伍都是有负责思想教育的专员的。
华人士兵们被告知他们是来解放同胞的。
正当陈剑秋带着部队在古巴南部高奏凯歌的时候。
美国陆军的其他部队,仍在准备中。
但海军没有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