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山阵地的西班牙指挥官实在是不明白对面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不明白,下面的人自然更不明白。
于是,除了狙击手们仍旧欢乐地打着镜子,其他人都懈怠了下来。
似乎对面并没有冲锋的胆量。
然后,他们就听见了连续不断的闷声从对面传了过来。
随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山坡后面升到了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向着自己的方向落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但他们有种不祥的预感。
从古至今,人们就一直在研究怎么将有杀伤力的东西丢到敌人头上。
他们尝试过弓箭、弩炮、投石机,等等等等。
而投掷的东西,也从燃烧的油壶,到炸药,再到死尸.
所以,在战场上,突然在空中出现向着自己方向飞来的东西,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西班牙人刚准备下意识地躲进战壕里,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迫击炮弹在西班牙人的阵地上炸开了花,扬起浓浓的尘土,滚起阵阵浓烟。
躲闪未及的西班牙士兵,瞬间被炸得皮开肉绽。
西班牙人刚准备爬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陈剑秋的迫击炮手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第二发迫击炮的齐射,又来了。
这些迫击炮手们的训练时间并不长,所以射击的精确度也没有那么高。
不过他们的炮击,覆盖了陈剑秋在图上所标注的重机枪火力点。
那些靠近重机枪的士兵们倒了大霉。
他们被密集地轰炸了。
很多士兵,被原本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炮弹给炸了个半死。
包括那些刚才还在乐呵呵打镜子的狙击手们。
这次攻打圣地亚哥的战役,陈剑秋给西班牙人和美国人带来了一些关于炮兵的小小震撼。
这是一个射速为王的年代。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最多的dàn • yào倾泻到对方的阵地上,才是最关键的。
他陈剑秋拿dàn • yào换老兵的命,划算。
“冲锋!”一直都很低调的陈剑秋在炮响之后,罕见地亲自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华人士兵们从山丘后面拉出散兵线,向着四百码开外的对方阵地冲了过去。
罗斯福见状,也立刻下达了全体冲锋的命令。
而他本人,则翻身骑上他那匹全旅唯一的战马,向着山坡上冲去。
“冲啊!为了美利坚!为了缅因号!”他大声吼道。
莽骑兵的冲锋,也是散兵冲锋。
但和第二骑兵旅以小组为单位,各个小组间彼此又有联系不同。
他们的冲锋是因为缺乏训练而彻底的散,有着一种原生态的美。
军官们试图维持他们的额阵型,但很快发现那是一种徒劳,只能寄希望于士兵们凭借高昂的士气硬生生把对面阵地给撞下来了。
当被炸得抬不起头来的西班牙机枪手再次回到重机枪前面时。
他突然发现敌人距离自己只有几十米远了。
四百码的距离,跑得快的人只需要一分钟不到。
一分钟的火力压制,就是致命的。
机枪手几乎已经能够看得清对面的人脸。
他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要扣动扳机,却发现副射手还没归位。
机枪手破口大骂。
他站起了身,准备自己给机枪压子弹带,却冷不防他刚才看到的那名华人士兵抄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在行进中对着他就是一个点射。
机枪手被子弹击中了,身子一歪,趴在了机枪上。
陈剑秋的华人士兵们不做任何停留,直接杀进了壶山阵地中。
罗斯福的马总算争气了一回,一口气冲上了上坡。
他骑着马向着对面的阵地冲了过去,同时还高举着自己拿着枪的右臂,振臂高呼。
这样的人,在战场上肯定是会成为被集火的目标。
太显眼了。
罗斯福的马在距离敌方阵地还有三十码的地方撞上了铁丝网倒在了地上,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不过好在他并无大碍,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罗斯福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刚准备向前冲,却猛然看见前方有两个西班牙士兵正举着枪瞄准着他。
他的心脏骤停,准备倒地躲避。
“啪!啪!”
忽听得身后两声清脆的枪响。
对面的那两个西班牙士兵几乎是同时脑袋开了花,倒了下去。
罗斯福惊魂未定地扭过头,发现陈剑秋举着枪在他的身后。
“我的天,陈,你又又又救了我一命,该死的,我欠你至少三条命了!”罗斯福说道。
“先攻下对面的阵地再说。”
陈剑秋没有和罗斯福多说什么,而是继续拿着枪向前冲锋。
在罗斯福驱马爬上山坡的时候。
陈剑秋被吓了一跳。
他知道罗斯福这人很富有激情,可没想到他竟然莽到这种地步。
在登陆古巴之前,外面流传着很多的流言蜚语。
有些人认为罗斯福辞去海军部的职位,带着一支杂牌军去往美国,是为了捞取足够的政治资本。
这么说的人,一定没有看过罗斯福现在的所做所为。
没有哪个人是拿命以身犯险来赚取政治资本的,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有正常人这么做。
罗斯福现在的脑子里想的东西,绝对与死亡无关。
或许是荣耀!或许是激情!
陈剑秋原本不打算冲上来。
可罗斯福这么干,他不得不拿起枪跟了上来。
正面,华人士兵们、第二旅战士,和西班牙人战在了一起。
而侧面,第1骑兵团和第14骑兵团也发起了进攻。
壶山的战斗,陷入了白热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