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窗户的玻璃上突然多了一对雪白的手掌。
这次不到五分钟。
两分钟后,手掌不见了,多了两个手掌印,然后被汇在一起的水滴所模糊。
而在曼哈顿的另一处,陈剑秋的办公室里。
司法部长诺克斯再次登门拜访。
“嘶~你们内阁的人这么闲的吗?天天没事做就从华盛顿往纽约跑。”
陈剑秋穿了一件白色的布袍,正在自己的那张大桌子上练字。
一张雪白的宣纸平放在桌子上,末端用两个紫檀木的镇尺压着。
砚台里面已经研好了墨,一缕青烟从砚台旁边的香炉里飘了出来。
沁人心脾。
可站在对面的诺克斯部长却没有心思关心这些。
“明尼苏达州的道格拉斯检察官过来找过我,他们打算先出手。”
“他已经代表州政府将北方证券公司告上了州法院,诉他们垄断。”
“你支持他了?”陈剑秋提起了笔,写下了第一个“多”字。
“是的!”诺克斯部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对他说‘如果你根据明尼苏达州法的起诉失败,你就把那些任何能够说明北方证券公司违反联邦法律的证据给我,我亲自起诉它’!”
“嗯,很不错的开始。”陈剑秋写下了第二个“行”字。
“可是我们这边一点进展也没有。”诺克斯皱着眉头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陈剑秋。
谁知陈剑秋并没有有接他的茬儿,而是继续说明尼苏达州的事儿。
“不过我不看好他们能胜诉,就像八年前的奈特案一样。”陈剑秋的第三个字“不”,已经完成了。
他所说的奈特案,是自从《谢尔曼反垄断法案》于1890年通过后,政府第一次对垄断企业发起诉讼。
不过当时美国联邦法院的9位大法官中,只有哈兰大法官认为垄断成立,那次的诉讼也已政府的惨败收场。
“在奈特案里,联邦政府失去了对工业垄断,合资企业控制的能力。”诺克斯感叹道。
奈特案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执业律师,对这样的结果深感遗憾。
在一阵感慨之后,诺克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着了陈剑秋的道。
这货好像正在企图岔开话题。
“所以,我们这边到底有什么进展?”他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就这事儿?电话里说不就行了,干嘛要坐着火车亲自来一趟?”
陈剑秋还在写字,第四个字“义”字呼之欲出。
“总统先生非常着急,他让我亲自来一趟催一下进度。”诺克斯说坦白道。
爷是来纽约催债的,总统让来的,你看着办吧。
陈剑秋没说话。
他很快就将桌子上自己的那幅作品完成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
笔锋古朴,笔画遒劲有力。
“诺克斯先生,稍安勿躁,您需要冷静。”陈剑秋说道,“不如你在我这多住几天,我陪你喝喝茶什么的。”
诺克斯刚准备拒绝,可一想到自己最近除了这件事外,也没其他的什么事儿,于是勉强答应了。
不过,陈剑秋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第二天早上,陈剑秋收到了一封粉红色的信,蕾丝边的装饰。
他打开一看,乐了。
“你看,证据他不是来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