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沈春雨用手上的药把刘清山从鬼门关拉回一事,全村人都是知情的。
现在听着顾成刚的话,没有人能反驳。
是呀,小洁娘手上有神药,为什么到了小洁这里就不行了。你们家当年还吃了小洁娘送的救命药呢。
要不是小洁娘送的药,刘清山在那年就死了,还能活到前不久。
“当年小洁娘赠药给我们清山一事,我们自然是记在心里的。如果不是因为记着这个恩情,就小洁小时那脑子,我们家无论如何也要把亲给退了的。话又说回来,小洁娘身上有神药,小洁身上就一定有吗?子皓与小洁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小洁是什么人。就因为他在齐公子跟前告发了小洁,小洁就恼羞成怒,花银子找人把我们家子皓打了一顿。
在我看来,她分明是心虚,是怕子皓断了他的财路才出手的。如果她手上的药真的有效果,真的能救人,她为何要心虚,为何还要花银子把我们家子皓打一顿的。”何氏说到这里,声音又加了几分:“乡亲们,你们来评评理。我们家子皓是要考取功名的,万一让她打出个好大歹,我们全家要怎么办?”
对于沈春雨赠药救了自家老头一事,何氏不否认。在她看来,沈春雨是救了老头没错,但他们家这些年对小洁也是不错的。如果不是因为那点恩情,谁要与小洁这样的女人订婚。
小洁听着何氏的话,上前几步:“我的药是不是假的,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病人吃过之后说了才算。你说我是骗子,人家齐公子没有理你,这说明了什么,你不清楚吗?说明我给他们家的药是有效的,正因为那药,救了他娘,他才护送我出城,对你的话不予理会。”
“药有用没用,病人吃了有没有效果,肯定是最清楚的。”
“这个倒是,有的大夫开的药,喝两顿就好了。有些大夫给你开几个月的药也没见好。”
小洁听着村民们的话,语气带着一丝冷意:“至于你身上的伤,不是我弄的。我这人的性格你也是清楚,真要看你不顺眼,只会明着上手,不会暗中偷袭,这不是我的风格。”
刘子皓立马就想到了当日顾云洁给他的三巴掌。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顾云洁直接给了他三巴掌,把他的面子搁哪里放。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读书人。一个读书人,让一个女人当众扇耳光,这个仇他肯定要报回来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我儿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肯定是你,谁打了人愿意承认。”周氏相信刘子皓的话,认定这事就是顾云洁做的。
“你们说是我做的,证据呢。”顾云洁双手一摊:“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的。”顾云洁缓缓走到刘子皓的跟前,双眼直视着他:“当日,你在齐公子跟前,坏我名声,我直接给了你三巴掌,你承认吧。”
刘子皓皱着眉,不明白顾云洁要干什么,咬着牙道:“你当日打我的仇,我一定会报回来的。”
“那你身上的伤,说是我安排人打的,证据呢?”顾云洁勾着唇:“你莫不是,记恨我那日打了你三巴掌,自己花银子找人打了一身,再诬陷我吧。”
“你不要胡说八道。”刘子皓现在才发现,顾云洁这个女人真的变了,口齿伶俐,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你能指证我,我就不能猜测是你自己找人动手的吗?”顾云洁勾唇淡笑:“第一次碰见时,我好心提醒你,说你祖父去世了,让你不要在府城吃吃喝喝,早日回家,你说我骗你,没有理会我的话,晚上继续与朋友吃吃喝喝,我说的没错吧。”
刘子皓双唇动了动,不知要怎么反驳。
听着顾云洁的话,村民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还读书人呢,听到祖父去世的心情,不马上回家确认消息的真假,还有心情吃吃喝喝。
亏得刘清山此前最疼这个长孙,没有想到就是个狼心狗肺的。
何氏没有想到顾云洁这丫头现在口齿这么清楚,好的能说成坏的,黑的能说成黑的。
她的子皓现在还生着病,哪里是她的对手。
“刘子皓,你是读书人,最是应该知道哪些话能讲,哪些话不能讲。我还想问问你呢,当日代在齐公子跟前坏我名声是想如何?是不是想我一头撞死在齐公子跟前,或者一头撞死在你跟前,你心里才舒服。”
听到顾云洁的话,村民们脸色都变了变。
子皓是个读书人呢,如果他在人家跟前毁坏小洁的名声,的确不应该,这可不是读书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咳……。”刘子皓激烈的咳起来,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犯病了。
“子皓。”一听刘子皓咳个不停,满脸通红,周氏急得忙拍他后前:“顾云洁,你就是我们家的克星,只要有你的在地方,我们家就不会有好事,你赶紧给我滚。”
“就是,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家子皓,气死我们才算。”何氏见孙子情况不好,跟着骂出声。
“我如果没有记错,是你们请我来的吧。说你孙子身体不好,让我过来看看,如果不是你们请我过来,你们家我还真不想过来。”顾云洁的脸色还是冷冷的,转身就走。
见自家媳妇走了,楚楚自然跟着一起。
“婶子,刚刚明明是你让我转告小洁,说子皓情况不太好,让小洁过来看看。敢情你们看病是假,借个由头为难我家小洁是真。真不知道我家小洁碍着你们什么了,你们要这么对我闺女。”顾成刚手中的扁担在地上敲了两下,一脸愤怒的离开了。
刘四海的表情同样是一言难尽,只能安慰何氏:“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皓被打这件事,子皓能确定是人家小洁做的吗?如果没有证据,只是心中猜测的,这可不行。”
刘子皓还在咳,咳的身子都弓起来了。
“四海,自从你叔去世之后,我们讲话就没人听了。想当初,你叔是里正时,有谁敢不听我们讲话。”何氏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件事我们如果有证据,就直接报官了。”
刘四海嘴角一抽,敢情说了半天,就是心中猜测,半点证据都没有。
“子皓,你是读书人,懂的道理比我们大家都多。”刘四海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没有证据,何苦跟小洁较劲。不说近的,就说远的,当年小洁的娘可是对你们家有恩,你们现在这样,可不是人家寒心。”
知恩图报,应该是读书人应该做的事情。
像今天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在刘四海看来根本没有必要。
“四叔。”刘子皓停下咳嗽声之后,声音带着暗哑:“你教训得对,不管如何,顾家对我们有恩,不管她对我做了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都应该忍着。她在府城给人治病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忘记她娘会医这一事了。”
刘四海见刘子皓这么快就认了错,再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心里起起了同情心:“怎么病的这样严重,可有请大夫。生病了就要请大夫,不要拖,越拖越严重。”看子皓这样子,一看就病的不轻。
“之前请过大夫了,人家大夫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这不我们也正着急。可怜了我们子皓,就是去府城考个试,回来差点丢了半条命。”
“实在不行,多请几个大夫瞧瞧。”刘四海摇摇头:“今天成刚那话,你们也听到了。小洁的娘给她留了方子,说不定她真会看病。实在不行,你们也找她试试。”
“只是留了方子,谁知道她会不会治病,万一不会,随便乱治怎么办?”周氏眼皮一跳。